第九节(1/4)
乾隆五十三年十一月十一日,许维以二千兵分拨沿途防守,以一万兵进剿,号称十五万大军。
许维一路察看地势,见吴文楚派人新筑木寨,极为牢固,四围掘壕,密插竹签,防守极为严备。但清军未至之前,屯兵先已逃窜,只可惜清军并不知晓。
此处路径狭窄,迎面二人不能往来,大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之势。正面之敌突然人间蒸发,许维恐遭埋伏,为谨慎起见,即挑选勇干将备率领弁兵数百名由杨芳乘夜从深篝内潜行,侦察结果却是吴文楚已将各寨守兵撤回寿昌、市球、富良江岸固守。
十三日,左江镇总兵尚维升、副将庆成、参将王宣、游击萧应得、守备张云等带兵二千五百名抵达寿昌江,许维统帅三军发动总攻。吴文楚军不支,退保南岸,挤断浮桥,溺毙无数。时值浓雾弥漫,千总廖飞鸿不知浮桥已断,仍带兵前追,同兵丁五百余人一齐落水,攀援竹筏登岸并顺势击杀隔岸安南军,安南军军心大乱,数千兵马一哄而散,清军随即砍竹编筏渡过寿昌江。
许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生怕再次落入安南人的圈套中,又重蹈高平城下遭两面夹击的覆辙,为了与嘉观一路夹攻吴文楚军,又分兵一队派杨芳带领金狼卫第一协三千名由偏僻小路疾奔三异。
杨芳行至三异、柱石交界地方,吴文楚军在山坡上竖立起红、白、黑等色旗帜。清军即至,吴文楚军擂鼓进攻。金狼卫第一协的火器可非吃素的,几次轮番射击后,吴军的血肉之躯焉能吃得消?在丢下百具尸体后便开始全面溃散。
杨芳先已命部将刘越带兵二百埋伏于颖继山坳内。十四日黎明,吴文楚军二百余名溃退至此,为刘越所败,跳入溪河而遁,弁员张瑶带领安南义勇于寿昌江下游树林复突出截杀。是役,吴文楚军被擒二百七十九人。
阮文惠带兵于十一月十二日自嘉观一路前进,吴文楚军由左营统领武汉熊率众从山梁向下俯冲,为阮军所败,被杀数百人,生擒六十三人,武汉熊亦中枪落马身死。
阮文惠等从嘉观、云龙追至诃护,杨芳从三异、柱右前进,两面夹攻,复于树林内击毙吴文楚军数百名,生擒七十七人,俱解赴军营枭首示众。
吴文楚见寿昌江兵败,即从黎城添调一万人,命内侯潘文统帅,固守市球江,在南岸山梁及坡屯兵,并于沿江一带竖立竹木栅栏,军势颇为鼎盛。
乾隆五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清军由三层三进至市球江北岸。由于北岸地势低下,吴文楚军列炮猛攻,清军仰攻困难,即由浮桥向前直扑,吴文楚军自高压下,分由浮桥及驾驶小船直前冲突,火力甚盛,清军损失极重,游击于宗范中炮阵亡,游击陈上高、守备张云、千总陈连等身负重伤,总兵尚维升手指亦受伤,许维即令士兵垒土筑墙,尽力抵抗,自是日已时至十六日黄昏,双方排列炮位,隔江对打,好不热闹。
安南的冬日总离不开小雨,才一眨眼功夫老天就落下了密集的雨水,打在人的脸上觉得疼,再让风一吹,更觉得寒冷许多。
雨越下越大,渐渐与天结成了一体。安南军与清军的炮击都因天气因素暂时停止,大部分的士兵纷纷躲入营帐中避雨。
此时的许维不顾雨势,在亲兵撑伞陪同下,与阮文惠、杨芳、杨遇春及其他几位总兵一起来到北岸一处隐蔽位置观看敌情,四周遍布哨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均是刀剑出鞘。
许维远眺对岸,眉头略皱了皱,不爽地叹道,
“这吴文楚还真会死撑,居然敢跟我****死拼顽抗到底。”毕竟留给许维的时间已不多了,据正许堂锦衣卫的密报,和已经以户部尚书的身份上了道折子,要求务必在二个月内结束安南战斗,否则国库将难以支撑大军入安南的巨额开销。
张朝龙附和说道,
“是啊,若是一直这般对峙下去,恐怕我军士气将会大受影响。”
“但对岸防守严密,若是强攻,恐怕这整条市球江上都要飘着我大清士兵的尸体了。”李化龙悲观地说。
安南军在市球江一带布下重兵扼守,调集了所有黎城方面所能调集到的火炮密布于沿江岸堤。清军要在炮火的猛烈轰击下强渡而过似乎不大可能,连吴文楚都夸下海口,清军休想越市球江半步。
许维又转头看了看阮文惠,阮文惠有点无计可施地答道,
“吴文楚把帅帐安到了市球江岸十里处,摆明了要坚守到底。我看要想渡过市球江,也只能采用强攻途径,别无他选。”
许维示意亲兵递上远望镜,他亲自观看起对岸的局势来。从远望镜中可以看到隔岸军旗飘展,多队的安南士兵在将官的带领下正冒雨来回地巡逻着。
若要从正面强行突破,那下场只能如李化龙所言般,清兵的尸体填满了整条市球江。看来要另想办法才行。
整条市球江江势曲,地形隐蔽,安南兵不可能面面俱到,每处都派兵防守住,那需要大量的兵力。若是由一处隐蔽之处运送兵员登陆,斜向杀入安南军大本营内,搅乱军心,而后大军趁机掩杀过去,也不失为一条破敌良策。
“在我军正面乃是吴文楚部最精锐部队天虎骑,约八千的骑兵部队,他们的主将是白天虎,在攻杀旧阮的时候立下赫赫战功。庆秀河、罗虎滩、白冰岩战役中均是做为先锋队进行冲击,击溃旧阮主力固守的阵地,杀敌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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