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商队(2/2)

王二、七斤糊里糊涂的就随着商队上了路，路上张掌柜坐车，王二骑马，两人一路相谈些关中掌故和诗词，没多久熟悉的跟多年故交也似，张掌柜早已以“立恒小友”相称了。张掌柜问及王二出身，王二不忍相瞒，除了不说自己是去寻锦秋之外，姓名、家庭都如实告知，只说自己好游历，这次瞒着家里出来游学，是准备在省试之前增长一下见识。

行了半晌，张掌柜的看王二在马上身形灵便，闲不住的七斤更是骑着骡子队前队后乱窜，便问二人是否习武。王二照实说了，立刻又获得文武双全、少年英才的光荣称号。七斤对少爷和掌柜的倾盖相交不以为然，自己在商队里与人乱搭讪。上路没多久，他就发现这个商队绝不同于一般走西域的普通商队。首先，商队规模很大，光驮马就不下一百匹，还有几十辆装满货物的大车用健骡拉着。另外，相对于普通商队来说，这支队伍里的护卫也太多了些，提刀带剑的起码一百人往上走。这些护卫都轻捷剽悍，行止间颇有规矩。七斤上去和护卫们攀谈，大部分人都视而不见或者白眼相加，但也有两三个人颇为好说话，没一会儿，大家就荤素不忌，互相拍肩膀了。

到得晌午，商队众人野外吃了干粮，歇息之时，七斤向来好舞枪弄棒，他性子跳脱也忍不住，就想和护卫切磋，结果根本没人理他。就是上午相熟的几个，也只微笑着推脱。七斤无奈，才转回来悄悄求少爷设法，王二大皱其眉，正待呵斥七斤多事，张掌柜已经微笑着示意。早上那名与王二两人最先交涉的伙计，这会看明显是个护卫头儿，见掌柜的允可，回身说了几句，就见和七斤相交甚熟的那几个护卫走上前来，勾肩搭背的拉着七斤就走到周围的空地上，一会就听见七斤大呼小叫的呼喝声。

好一阵子，那块空地上才尘埃落定，七斤满身灰土、兴奋不已的跑回来，拉着王二就吹自己如何了得，和护卫们切磋都是不相上下。王二哪儿信，只以为护卫们不好意思真下手，让着他。这时，那位护卫头儿过来，拍着七斤肩膀却很是赞扬了一番。这下不仅是王二，连张掌柜都好奇起来。护卫头儿赞赏地说，七斤虽然实战经验略少了些，但是基本功着实不差，临场变化也不拘泥，反应迅疾准确，又敢冒险出招，说和护卫们不相上下是真的。后来逼得护卫们脸上搁不下，出了硬手，七斤虽然处于下风，连滚带爬灰头土脸，但局面上也尽抵挡得住。

歇息过后商队接着出发，王二继续和张掌柜谈诗论词，七斤也继续乱窜，但这会护卫们对他的态度明显有所变化。七斤乱七八糟的各种问题有时候会得到回应甚至耐心的解答，那几名和七斤交过手的护卫态度更是明显亲热起来。

跟着商队走的就慢多了，当晚队伍宿在了扶风县。扶风最著名的自然是供奉佛骨的法门寺，张掌柜在法门寺竟然有故人，说是多年好友看破红尘在此出家，晚上约了故友相见去了。不过走之前特意安排了商队伙计带王二主仆俩逛了逛街景，美美的吃了一顿当地特色的豆腐泡和面皮。

两人趁着夜色未深，又在各处探访了锦秋消息，依然毫无所得。回得客栈，见一群护卫夜间无聊，正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说的正是各种江湖掌故和武功门派。七斤最喜这个，立刻加入进去，捧着小脸听得入迷，两眼亮晶晶的。王二无可无不可，回屋去也是无事，他也不矫情，在一群粗汉中间也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