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商队(1/2)

目瞪口呆的主仆二人在乱糟糟的房间内面面相觑，一刻前院子里不是那么多亮灯的吗？然后他们就立刻躺倒昏迷啦？亦或就是他们里面的谁洗劫了王二两人？对见义勇为的报答需要如此残酷吗？

店小二已经陪着小心来慰问了一次，问需不需要报官，同时小心翼翼的提醒，进店的时候已经说过，贵重物品善自珍重，丢失店家概不负责的。七斤本想发飙，这他娘的明明就是个黑店，哪儿有出门追个贼回来自己东西被偷了的道理，说不定就是你们做的局！话说了一半，倒是被王二堵了回来，王二说他确实记得住店时店老板说过这些话，也相信通衢大道之上的著名客栈不至于监守自盗。店小二谢了半天，退出房去，剩下被噎得半死的七斤。

“少爷，你也太善良了。这客栈明明有问题，隔壁的客人不帮抓贼也就算了，天都快亮了有房子被明目张胆盗窃我就不信没人看见。还有店家，他们干什么吃的，出这么大事怎么一直就不见人影。难道说店老板和小二们集体中了睡死过去了？这里面必有蹊跷哇少爷。”

“那你想怎么办？”

“大闹一场啊，闹到人尽皆知，最好让他们把咱们丢的东西都赔回来。至不济也得把他们家窝藏盗贼、不管住客安全的事散的天下皆知，让他们永远没生意。”

“你说的这些都算办法，而且说不定能成，不过我却不同意你这么干”王二开始对家仆普及人生之理“你有证据说隔壁客人或者说店家偷了咱们的东西了吗？没有证据人家就是清白的。你这么闹，与理不合于法无据，知道吧。”

“再一个，你想伸张正义、挽回损失是好事，但你大概忘了吧，你我是出来作甚来了，又是怎么出来的。你闹得人尽皆知会是什么后果你考虑过否？”

七斤点头认可少爷后半截的冷静，又摇头反对少爷前半截的迂腐。这帮子坏蛋他见的多了，十有内外勾结，不把他们弄进衙门里拔拔筋，就没一个老实的。再说，和坏人讲什么道理！

两人没精打采的盘点损失，包袱里的铜钱和散碎银子自然没了，王二的衣服丢了两身半，他出去追贼的时候衣服本身就没穿全乎。锅碗瓢盆和铺盖倒是还在。可恨的是，连七斤出长安时带的肉干、榨菜、锅盔等干粮都被一起顺走了，这贼得是三天没吃饭，至于这么清仓不。

万幸的是，王二出走的时候昧着良心从太太屋里的珠宝匣子里还拿走了面额十两的银票一张。这银票王二在贴身小口袋里缝着。脖子上带了十年的玉佩品相也不错，手腕上盘了小半年的小叶紫檀手串也许也值点钱。七斤凌晨尿尿，除了自己和贼看不上的随身衣服，身无长物。主仆俩如今的身家也就这么多了。所幸假路引窃贼专门从包袱里取了出来放在桌上，主仆俩还小感叹了一下人家的职业道德。王二的真秀才证明贴身放着，也没有丢。

还往前走不？这是两人脑子里同时闪现的一个问题。七斤脑子不过事，就只望着王二。王二王立恒一边气恼着这出师不利的局面，一边咬着牙说：“走，一路向西！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老天爷能饿死我王立恒。实在不行我就沿街卖字也要一直找过去。”七斤赞叹着少爷的坚忍，随后又想到，少爷说饿不死他自己，那会不会饿死七斤？

天色才亮，失主王二、王七斤官也不报，灰溜溜准备出发。王二拿七斤的衣服好歹给自己补了个全套衣衫，主仆俩才要出门，客栈掌柜的盛情邀请吃了早饭才走，并专门声明这顿算客栈的，不收钱。七斤恼客栈不顾住客安危，本要拒绝不吃，王二倒安之若素，稳稳当当坐下来细嚼慢咽。七斤无奈，嘴里骂骂咧咧，就着咸菜一口气吃了三个大馒头，稀饭喝了四碗，算是些微的报复了一下客栈。

两人出了客栈，天色尚早，不论是钱庄还是典当行都没开门，正犹豫是等会钱庄门开了拿银票换了零钱再上路，还是耍大胆儿就直接往下一站走。这时身后一片喧闹，只见那间客栈大门洞开，一大队人马蜂拥而出，原来是一个商队也准备出发上路。

两人拉着马骡正准备让路，只见那商队里一名大汉骑着马冲着二人上前，大汉马上一揖手，声音洪亮的说：“两位公子，小人宏济商行伙计，昨日见两位挺身而出勇追盗贼，我家掌柜心下佩服。特问二位可是向西，如若向西，掌柜的诚邀二位同行，一路上相互能有个照应。”

王二、七斤听了有点惊喜交加，虽说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有点惊疑不定，但不管怎么样，有人相伴比两眼一抹黑的往前走可强多了。王二遂随着这名伙计前去与商队掌柜的相见，一见之下，向来相貌党的王二立刻对掌柜的倾盖如故。这掌柜的长相儒雅，三缕长须，身材颀长，端得一副好官相，哪儿像个商人。那掌柜的对王二极客气，先称赞了昨夜王二两人见义勇为，又不着痕迹的捧了两句王二的人才文采，王二深觉路遇知音，立刻答应了一路同行的邀请。

掌柜的自称姓张，是宏济商行总柜上的掌柜之一，又介绍说宏济商行乃来自京城，生意做的是蛮大的。这次西行，张掌柜也是跟着自家去往西域的商队一起，专门到兰州处理一些内部事宜的。张掌柜不容拒绝的否决了王二准备等钱庄开门去换钱的计划，说一见小友就想起自己当年求学时的情景，唏嘘之余，一定想在路上和年轻人多交流下，也能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