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鹰击衅鼓(1/2)

月亮升起来，好梦拒绝老萨满土馒头的唠叨，在月亮的摇动下，睡得很甜，很好看，很像一处优美的风景。

我甚至想说，鸭九八真是幸运，知道那些花朵因谁而妖艳，那些云朵因谁而洁白，那些青草举高自己的活力，伸长自己，静静观看，我在梦中的真相。

其实什么也看不出来。你看到的是鸭九八的安详，是鸭九八的静谧，但梦中我正在呼叫，正在颤抖，正在害怕，正在看着一只黑色的野猫冲过来，嚎叫着举起爪子。但它没有抓我，而是扑向了自己的影子。

黑影中有一面彩色的经幡，上面画满不甘认命的虚幻，慢慢晃动着，引导我前行，不要我在红尘里打滚。经幡上的图画不可信，但我没有能力戳破它，不愿意把自己埋葬在不明不白和时空，就跟着它，朝着虚幻的方向挺进。

峡谷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接下来是凌乱的脚步。我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我睁大了眼睛，却看到了夜色。浓浓的夜色中有一万只狼虫奔走，踩踏着我空瘦的灵魂。

我惊醒了。醒来时正看到土馒头坐在我身边，说很好很好，我讲的万年往事，正在进入你的空间，你知道的很多了。但是，那些梦境的后面，还有另外的真实，另外的真相。

我说那是什么？请师父告诉鸭九八吧。

土馒头说你往这里看，他举过了那爿衅鼓，说真相记录在这里。

我看过去，那些画面有些模糊，有些乱，我说有点看不懂。

你根本没用心，土馒头说。你仔细看，再用自己的感觉去意会，去猜解。

我说我现在看到的那苍穹之上，是地狱是天堂，是夕阳是晨光，我弄不清楚。那是谁在破败的大峡谷上空抖起一根五彩针线，要缝补这道大地的裂痕？缝补好大峡谷的裂痕，让它闭上嘴巴，闭上眼睛，就闭上了所有的真实，就有了山青水秀，草木繁荣。可是那是谁的胸襟，肋骨的缝隙间隐藏不住岁月的光芒了，已经泄漏出不共戴天、嚼穿龈血的恨意了。

土馒头说我抓来的香童有些根基，你往下看。

我说这里是个黑白不分的世界，千军万马押解着一个犯人走过来了，那个犯人我好像见过，是在天豁峰下见过的，那是恶魔耶鲁里。

老萨满土馒头说，你在天豁峰下都看到了什么？

我说我看到了天母神阿布卡赫赫正襟危坐，弹奏36根肋骨的天马琴，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倏忽间天色巨变，天外九洲的柳罐，平民百姓的瓦盆好像都飞起来了，浩浩荡荡，来与耶鲁里决战。后来鹰神达勒代敏与耶鲁里交手，使出了非常霸道的九天无影索，想一下子将耶鲁里捆了，结束这场天宫大战。可是耶鲁里身形暴长，将手中的十八般兵器绕成一个黑洞金环，将鹰神的九天无影索吸入金环黑洞，然后就跑了，跑得无影无踪。

再后来呢？九天无影索是怎么夺回来的，土馒头问。

我说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去找墓碑美女花儿妹了，死了以后回到了蚂蚁洞，被师父救醒了，然后就是现在，这一切您都清楚。

老萨满土馒头说你看到的这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事，有万年万年了。那是天宫大战中的一个小插曲，后来鹰神把无影索夺回去了，后来那36根肋骨的天马琴也被耶鲁里夺去了，后来天马琴不但夺回来，耶鲁里也被抓住了，关进了监狱。你知道关押耶鲁里的监狱在哪里、什么样吗？你当然不知道，连我也不知道。但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虽然耶鲁里被关在大牢里，但一夜之间，天母神阿布卡赫赫的天械库被盗了，八百万件天宫大战时的神将兵器，竟然不知所向，全丢了，这真是奇怪。

后来找到了吗？天械库也是耶鲁里盗的？我问。

后来的事情可就复杂了，万年万年间发生的故事，不是一下子能说得清的。要想知道这些，就看你的本事和耐性了。

我说我有本事，有耐性，我要弄明白这万年万年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要想达到你说的这个能力很难，得学会鹰击衅鼓，学会龙跳神舞，土馒头说

我说这有何难，看我的。我抢过衅鼓，模仿老萨满的样子，击鼓神跳。

土馒头说这个不行，你连个初级的鼓法还不懂呢。

我说这还有什么初级高级，能击鼓神跳就可以嘛。

土馒头说哪有那么简单。这鹰击衅鼓、龙跳神舞共分36级72品108式，只要过了这些关口，完成最高级别的108式鹰击神舞，便能步入通观之界，在衅鼓中一目了然天宫大战的所有神迹，清晰可见耶鲁里与众神之间恩仇相对，杀得不见天日，那爿36根铜肋铁骨的天马琴之谜终于破解，涉事元凶认罪伏首；最后是全面破获天母神阿布卡赫赫的天械库被盗之案，那800万件天宫大战时的神将兵器，在炳如观火的长白山主神超哈占爷长达300年的追踪下，大白于天，班班可考，从而立下赫赫战功，这是何等神奇啊。

我说师父你这是要害人啊，我何时练到36级72品108式的绝高境界，能看清超哈占爷历时300年的破案过程？怕是此生休矣。

土馒头说别急，先从第一级来。凭你的聪明，费时三年二载，一朝步入化境，也是未可知的。

我说那好，听师父的，这第一级如何说，如何做？

土馒头说这鹰击衅鼓、龙跳神舞的第一步，是三鞭三鼓三鹰三龙。看我的步数舞姿，你记好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