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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句那?”吴孔:“孟帅说那麦铁杖现在他的麾下做俾将,还是待罪之身,侍郎若有甚么吩咐,便叫亲兵传去营中,他已有安排。”
这一句却是实实在在的秘语私话,萧李二人听了便都觉不安,这话的意思,便是要杀人。李渊仍旧微笑,端了茶去喝,心道这孟庆忑也胆大!萧齐不敢迟疑,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那厮同我等一样,都是朝廷命官,皇上自有明断。吴将军,你今日便使人回去营中,将我的话带给二爷。”
吴孔答:“是。”
李渊见两人告一段落,只恐接下来又听见什么私语,忙**来问一些军情战况。方知史万岁在康城活捉了处罗,西突厥已亡。张须陀孟庆麾师金城一路披靡,直至城下。那守城的突厥将领出战,被孟庆领数百人直撞入城,突厥尽是骑军,不利城战,因而大溃。金城一失,沙钵略东头要防杨广,西头又有张孟援军夹击。首尾难顾,便弃了所占土地逃回北地去了。杨广张须陀合军一处,兵势大盛,直追到穆克图、车臣汗1方才退回。
李渊听的连连拍案击掌,大声叫好,道:“若不是皇上要南下平陈一统中国,这突厥祸患只怕此次便连根清除了。可惜可惜,走了个沙钵略。”
一旁任蛮奴坐了半日,嘴皮早已发痒,叫道:“你说的对!那一日孟帅点了三万马军,正要赶去捉突厥皇帝,圣旨却到了,叫回军,真是……”
“平陈亦是大事,亦是当务之急。”李渊打断任蛮奴,拱手道,“皇上的旨意自有道理,那是不会错的。”
任蛮奴欲要回嘴,吴孔道:“李公说的是。”回瞪任蛮奴:“孟帅可曾叫你说话来?”任蛮奴便闭嘴不言语了。
几人说了大半晌,天色近晚,萧齐叫云掌柜的预备酒菜歌舞,吴孔却说:“回去府上罢?府中还有一人,我两个恐他野蛮惊吓了萧公子,因此未曾带来。此时若还不回去,怕有些不便。”
野蛮?萧齐李渊就想起麻叔谋,正要问几句,那任蛮奴跳起来就跑:“是是是,老子都忘记了这厮。快走快走,出了事老子头颅不保!”
萧李二人奇怪不已,忙吩咐小厮将酒菜送去府中,都更着出去。王安拉在最后,小声嘀咕:“是个野人。”
回到府衙,天已黑了,内里倒没出什么事,安静得很。掌灯火进了门,王安便往马棚处引。萧齐问:“去马棚做甚么?”吴孔道:“那人只和马儿睡一处……”
李渊笑道:“难不成真是个野人?倒要看看。”话音未落,前头“轰”地一声巨响,登时马儿的嘶鸣声蹬踏声乱个没完。萧齐着忙:“快快,想是马棚塌了!”那里面有两匹好马,一个野人,马是御赐下来人是兄弟交托,都是压不得的。
急急忙忙赶过去,那马棚已然塌了半边,地下尘土飞扬,两条汉子搂在一处翻滚。任蛮奴光脑壳萧齐认得,另一人头发是卷的,精赤着身子,只在腰间有一条乌皂皂的亵裤,两个手腕系着根细麻绳,仿佛枷锁。萧齐不知这两人怎地打了起来,想要劝止,吴孔道:“好了,公子不用担心,每日都是如此,打完了吃饭。”从后边小厮手上接过几碟肉食,放在地上。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
萧齐李渊见吴孔如此笃定,放下心来,看见二人厮打,又觉心惊,瞧那动静,却不是“打完了吃饭”那样简单。二人不出一声滚来滚去,不住撞到木栏上,眼看那剩下的半座马棚又在摇晃。地上淋淋漓漓淌些血迹,却是任蛮奴挥拳猛击,那野人张口撕咬所至。
萧齐尚未开言,李渊忍不住道:“这却不是嬉戏罢?这两人放在战阵之上都是猛将,莫要有个闪失才好。”
吴孔道:“回国公大人的话,不妨事。任蛮子身子大不灵便,又不敢尽全力,打 不坏那野人;昆仑奴不敢挣脱孟帅系的草绳,这些时日得孟帅教诲知晓了几分人事,下嘴不往咽喉去,也伤不了任蛮子。待他二人累了,咱们吃饭。”
萧齐打了个怔:“昆仑奴?”
吴孔道:“是。这厮乃是昆仑山中的一个蛮子,一向与野兽为伍……”又将孟庆与来护儿谋诈处罗,处罗赠送礼物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二人听得眨眉眨眼,待到讲完,地下两人也停了厮打。任蛮奴坐在地上咧嘴喘气,昆仑奴尚有力气,看了众人几眼,就爬到盛肉的小碟边开嚼。萧齐见果然如吴孔所言,一切无碍,倒笑起来,于是吃饭,安置军中诸人,各自歇息。
夜深了,卧室内合和香高烧,一灯如豆。
帐内惜春红拂二女均已酣然入梦,萧齐却不能成眠。孟庆的寄言叫他止不住地想起云娘——现下在太子东宫不知如何了?能否如往昔那般顺意快乐?过上几日,还记得旧人否?思念之余,又是烦恼,美人计既然成功,张衡又岂会停下来不发后着?独孤皇后憎恶男子多有妻妾,对杨勇早怀不满,此次云娘入宫,这不满之意定然越发来的大了,只不知张衡如何行事方能叫独孤动怒?这厮阴险得紧,后策必然毒辣,却要想个法子,多少撇些干系才好……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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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并非今天的车臣。外蒙古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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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又陪几人宴饮玩乐,与李渊围棋。夜深时正叫红拂宽衣解带揉肩捏背,王安忽来报事:“麻叔谋不知怎地出来了,现在园中,要见公子。”
萧齐吃了一惊:“他怎么出来啦?怎么就到了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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