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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一刀宰了……”听到这里,便沉下心,静悄悄退回去。往轿中坐定,伸手放低轿帘,道:“回去罢。”一路无话。回到府中,间壁厢房房门紧闭,惜春已经睡了,卧室内只有红拂靠在床沿打盹,脚边尚还放着木盆木勺,一些洗漱用具。那边桌上铺一张淡黄大纸,纸上是这丫头的习字:“我、家、老、爷、萧……”写得齐整娟秀,笔笔精细。萧齐将那纸轻轻捋平,慢慢折好,插入筒中,呆了一会,顺着墙壁团团而转。个把时辰,转的腿酸脚软,脑中犹如塞了一把乱麻,胸中一点火焰越烧越旺,直至熊熊。
走到床边坐下,侧目去看红拂,这小妮子睡的沉,嘴角微微翘起,想是做了甚么好梦。萧齐上上下下地看,小妮子年纪虽小,长得倒有些fēng_liú模样,嘴角弯着,依稀便是一个小号的云娘。忍不住伸手过去,在她嘴上触一下。一触,这丫头手脚腰肢摆动,侧身子换了个姿势。萧齐又伸手,在她露出的手臂处轻轻抚摩……
城北酒肆,杨秀熬不住,叫了三层那两个作胡旋舞的乐妓下去歇息了,六层的厅堂中便只剩了杨勇、云掌柜的、云娘三人。杨勇打发众侍卫在门外守侯,非唤莫入。
云掌柜的不敢离开也不能离开,这个客人衣冠楚楚气派十足,行事却蛮横,上来不过片刻,就将几位饮酒赋诗的公子赶得飞跑出去,独自占了六层。所带的伴当个个膀大腰圆如狼似虎,腰里都挎着老大只砍刀,渗人得紧。又是不怀好意,上了满桌子的美酒佳肴不见动一箸,只管直着眼睛往自家姑娘脸上看。云掌柜的没见过甚么大场面,只在揣测这是哪一位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有心去叫萧齐前来镇场,无奈此时的情状哪里能够走动半步?适才下去歇息的公子年纪这般小,竟然也要乐妓伴床——眼前这个公子正当年,越发不会做好事。
正想,忽听杨勇道:“姑娘,能否为本王作一舞蹈?”
云掌柜的知是将云娘当作了舞姬,想要说句什么,却张不开嘴,心想,“本王”?他尚未理清,云娘回:“还请王爷原宥,小女子不会。”
云掌柜的这时才转过弯来,胸腹中有鼓擂响,嘴里结结巴巴地道:“不知知道公子是哪一位王爷?小人,草民,无缘识得贵人尊颜,礼数不到,王爷恕罪。”
杨勇笑道:“本王赐号房陵,乃是当今储君。这几日来洛阳巡视,掌柜的该当有所耳闻。”
云掌柜的听着,两腿一软,“扑通”便跪下了,伏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云娘见状,随着跪拜。
杨勇忙伸手相扶,却见云娘往后缩了身子不让触碰,只好做罢,口里说:“罢了罢了,都起来。掌柜的,这位姑娘……”
云掌柜的急应:“是草民的小女。”这句话终于说将出来,也好教太子知晓云娘并非乐妓,乃是良家女儿。只是说便说了,却不知太子如何反应,越发将头压的低了,不敢起身。这房陵王杨勇的大名谁人不知!在长安与蜀王杨秀提牢中死囚刨腹取心,那是亲手操刀,眉眼都不眨一下,下自小民百姓,上至朝中高官,便没有不怕的。
只听杨勇道:“你的小女?”忙答:“是。草民的小女。”心下就知杨勇在打甚么主意,一时间有些不安,又有一丝欢喜,不由得记起萧齐来。
杨勇“啧啧”数声,赞:“掌柜的真好福气,有这样天仙般的女儿。”伸两手相扶:“起来罢。现下并无旁人,不用行大礼。”
云掌柜的站起身,终是不知说甚么好,叫:“太子爷……”云娘在一旁道:“天不早了。”
杨勇大笑:“好好。姑娘善解人意,深得我心。掌柜的,烦劳你将这汤热一热,本王饮了,也好歇息。”见云娘抢在前面去端汤,忙道:“姑娘就留在这里陪本王说话儿罢。”
云掌柜的赶紧答应:“是是。你便在此好生伺候太子爷。”接过汤盆,急急下去了。门外侍卫带好门扉。
厅中没了旁的人,杨勇便去捉云娘小手:“姑娘真有倾国之貌啊,小小一个酒肆,哪里配的上姑娘……”
云娘打小长在乡村野里,于“太子”两个字并无多大体会,尚还牵扯不到“生死予夺”的上头。只知这人是个极大的官儿,且是个粗鲁蛮横好色无理的大官,比起乡村小店中的行脚客人尚且不如。那些客人不过目光放肆,言语调笑,这个官儿却动手动脚有如无赖青皮。不由得将手缩在背后,退开一步,昂首道:“太子爷不可无理。小女子已许配人家,便是大名鼎鼎的将作寺萧长史萧齐公子,大人一定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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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出萧齐,存了个以官制官的念头。萧齐名头响亮,眼前太子不会不知,既然知道,那便无论如何要留几分薄面吧?不料杨勇楞了一塄,随即大笑:“又是这个萧齐,他一个乞儿,倒有许多美女。”柔声问:“几时下的聘?媒人是谁?”
云娘羞道:“聘礼尚未定下,媒人是张衡张大人。”
“张衡?”杨勇又是一楞。“果然是这厮。他是甚么大人了?奸狡匹夫!”看着云娘,目光浮动:“这厮这一件事情做的不妥,大大不妥。姑娘这般天仙样人,却要许给一个乞儿!不过尚未聘定,倒不算迟了。”上前一步,问:“可愿随了本王?那甚么张大人萧侍郎,在本王眼里就如地下的蝼蚁,作不得数……”
云娘心中害怕,一面后退,一面摇头。忽见杨勇肩头晃动,大步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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