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延缓时间(1/2)

伴着周老爷事件的升温，周大周二瞻前顾后的考虑到，爹爹的事虽重要，但活着的人更重要啊，古琴店一天不开张，他们一家老少的口粮就无法保障，毕竟在这“阴差阳错”的日子里，活着的人是幸运的，但饿肚子的事却是可悲的。

这一日周二去大同定货，周大坐在柜台里，望着街上的行人一边发呆，一边乱寻思道：“如今，自己真是骑虎难下，撤案吧，话是自己说出去的，现在收回，自己脸面何存，以后该在这阳明堡圈内怎么活。”他揪着头上突然多起来的白发。

周大望着店里冷冷清清的，不禁有些黯然神伤。想去年这个时候，这条狭长的商业街上，人山人海，京剧长嘶，舞龙卖艺的，那种歌舞升天的场景，无法用言语形容。今年到现在还未见有半点年气，街上的行人扳着手指都能数清，何来生意，而自己的店面还是艺术品，懂的人就极少，买的人更是一天见不上几个脚印。

周大正愁得一筹莫展，突然，一个潜藏在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定下心来一想，今年开春以来，老爹总说有胸闷心慌的毛病，去年春节后的倒地不醒，四肢僵硬，不会说话。莫非那日忽然晕厥是后遗症突发而亡，如今忤作验尸身上没有丝亳淤青，明白人一看，这是内伤，而非杨十三挥拳打死，而自己他日上堂又该如何辩白。现状下，杨大人府上的人又在四处为周家打小广告，如今这一闹，自家生意黄了，他的为人臭了，眼看一家老小就要喝西北风了，这可如何是好？

所有的愁思涌入脑海，周大用拳狠狠地敲了几下脑壳，此时的自己真像是未燃的炸弹，内心酝酿的委屈、悲痛、难过正吞噬着他。

忽地有人拍了拍柜台，慈祥的笑道：“周大啊，看你怎么脸上没彩呢？快过年了，你盘算着置办些什么年货么？”

王大一抬头，见一个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的老人一脸祥气的站在柜台外，连忙起身迎了出来，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郭老板，你老怎么这早来了？快快，快沏壶好茶。”他向后屋喊道。

这位面目善心慈的老人叫郭子凡，五十出头，是川渝一带来阳明堡附近做木材生意的商人，那老在他老家被誉为首富，其财势远非王家可比，但郭老每年都进进出出这阳明堡，一来二去，不知与周父何时一拍即合的，有时生意好时，他倒有半年在此地盘桓，因而凡在这里做生意的人大多都认得这位出手阔绰的郭总。

郭子凡像往日一样，一来一屁股坐在茶杯前，左品一口龙井，右尝一口毛尖，喝的差不多了，才猛地意识到什么，站起来又笑吟吟的坐下，说道：“忙个啥，这不快过年了嘛，忙完了这桩生意就要回去过年了，路过你这里顺道来看看，怎么今天你坐柜台呀，瞧瞧，还是不会张罗呀，门前冷落得很呐，你爹呢？”

周大脸色一黯，并不是说他为他爹而死之冤，而是从杨家那没捞得几桶油水，还反赊了自己的生意，他顿觉心痛不已，但现实已经发生了，梦想再美好也不过是说中月。

他本想绕过去郭总的提问，但见他好知的表情，周大强笑道：“唉，郭老板，不瞒您老......，我父前几天刚刚飞天了。”

郭老板本觉得生老病死很正常，况且周父已过七旬够本了，但在他过来之时，左邻右舍便在窃窃私语周家出了什么乱子，自己又不敢肯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周大这话一脱口，郭老板便猜得八九不离十，这周父本性格有时怪癖，他早预料到他会出事，俗语都说“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如今，不是自己预料有多准，而是这就是江湖之道。

郭老板本没想有几分意外之举，但人吗？有时还真需要当个好演员。他吃了一惊，失声道：“怎么会？我离开这儿去雁门运木材时，老周身子还蛮好的嘛，怎么......他那胸闷气短的老毛病又犯了？你们这些做儿女的也正是，老人的病你们要早预防，以防病情反弹，你看，果不其然。”郭老板带着责怪的语气啧喷道。

周大的老婆又斟了一壶茶出来，还是满面愁容，见了郭老板强笑着见过礼，斟了杯茶又退到后房去了。

郭子凡从袖筒里掏出他那翡翠嘴儿的旱烟袋，从系在腰带上的荷包里掏了袋掺了药材的烟丝，用火煤子点燃了，悠悠地吸了一口，眯起眼睛道：“老周望七的人了，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算是寿终正寝，算得上喜丧了，我知道你们兄弟二人孝顺得很，来坐下，别伤心了，你给我唠叨唠叨事情的经过，我好给你对症下药出法子呀！”。

周大不觉将自己父亲昧了人家杨氏兄妹凤头钗的事隐去了，末了恨恨地道：“周杨两家不共戴天，郭老板，你走南闯北遇事多，你帮我寻思寻思，这仇我要不报，还不得被街坊邻居戳着脊梁骨给骂死？我要是报，杨大人手段多端，我们势单力薄，只怕……只怕我们会成为他们的牺牲物。如今......咳，杨府到处造谣搬弄是非，所以才......，您也看到了，就连客人都不上门了。县太爷又不在府里，我看呐，他嘴上说得好听，也象是官官相护，有意偏袒杨家呀”。

郭老板听了冷笑一声，吧嗒了口烟道：“什么象是？这不明摆着么，人家就是在帮着杨家呢？自古皇家是一家，上官下官官官护啊，如今你遇上杨大人这根硬刺，你岂能不吃点苦头”。

周大听了又惊又怒，恨恨地一拍大腿道：“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