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冥婚过路(2/2)
人。”江远帆则是看到一团一团的黑气,有的颜色深有的浅这说明了道行的不同。颜色深则说明怨气大,年代久。
雨还是下着,舟宅和江宅之间的那片空地突然裂开,裂得弯弯绕绕,深不见底,这便是空亡线。
一瞬间,吞没了云朵似的,天上更加黑了。
强大的吸附力量让一些幽魂被卷入线下,但是更多的是阴灵从下面钻出来,发出一阵阵得到解放的桀桀笑声,在空气里回荡着,宛若炼狱。
“不好!空亡线开始裂开了。”舟爷爷说道,面色大惊。 “做好准备!”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看着这一举一动。
黒丫说道,“今年的空亡线裂得比往年更早一些。”颇有一种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下得更早一些似的意味。
“黑黑,你是来调节气氛的吗?”舟一生笑着说道,之所以这样叫黑黑,是因为一生觉得这样才跟白白比较配。
黒丫一脸高冷,并不接茬。只是盯着四周四处打量。
江远帆也在充当着雷达功能,对不明物体进行识别,这里只有舟一生和舟爷爷的眼睛看不到这些幽魂,一般而言,能量越大的鬼可识别度越大,所以他们作为正常人能够看到一些异样,但是看不到大部分的东西。
这是好也是坏。
耳边的丧歌越来越震耳欲聋,满是悲哀回荡着,颇有一种纸钱撒到脸上的震撼。
越来越密集的锣鼓声,越来越难以忽略的丧乐,越来越近了似的出殡队伍。
“不好!这是结冥婚的队伍,听了那么久怎么没听出来。”江华澜一拍脑袋。
“可真会挑日子,这个时候结冥婚真他妈热闹。”黒丫已经怒了。
舟家的大门外对直就是那一条路,路上一片死寂,游魂甚至都自觉让路。
青石板上,一队人抬着一口大红色的棺材,棺材上坐着一个女人,她一袭长裙微微垂下,枯骨般苍白的手举着一把白色油纸伞,在这样的天气里,没有一点点的变形,裙子甚至没有起一点点的褶皱。雨水纵使再大,于她而言不过就是风景罢了。
长发太长,黑得深沉,耷拉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见露出来的那半张脸除了略显苍白之外,都是极其艳丽的长相,很是动人。
惨白的脸上涂着一双烈焰似的红唇,宛若骨灰盒里开出的彼岸花。眼神高傲而冰冷,睥睨众生的高傲之态,嘴边是一抹玩味的邪魅一笑。
这笑仿佛就是罂粟,美丽却危险。
一队小鬼打着赤脚抬着这副棺材,细看便会知道,他们的脚步并不踏实,是浮在空中的。这类小鬼生前大多是大户人家的奴仆,死后骨子里的奴性也未曾消泯,脸上挂着讨好似的笑容,还有两坨奇怪的腮红,跳梁小丑一样。
在雨里,他们吹着锁喇打着鼓,棺材一上一下的摇晃着,配合着雨水的节奏,竟然真的可以感受到一丝诡异的喜悦。
起码他们都在笑,笑得令人头皮发麻。
舟一生一看,下巴都惊掉了,“你们看见没?为什么他们抬个棺材还能抬得那么欢快。”
江远帆忍不住敲了一下舟一生的脑袋,“欢快?不觉得头皮发麻?朝我们这里来了,你心要不要这么大?”
江华澜说道,“这是他们的婚房啊,哪里是棺材。”
舟爷爷说道,“上次你们也看到了红棺材,这次又来。到底怎么回事?”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行亲队伍果然停在了舟家的门口,坐在棺材上的白衣女人踩在小鬼的背上落到了门前。
“冒昧了,小女子打这路过,能行个方便吗?”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她低着头,小手轻轻提起裙摆,行了个礼,秀发微遮。
江华澜说道,“姑娘,哪有从别人的家宅中过路的道理呢?”
她眼神一滞,掏出手帕,作势就要擦自己的眼泪,门外传来了她抽抽搭搭的哭声,很是幽怨,“小女子跋山涉水来到此地,外面还下着雨,贵府让我们避避雨吧,之后我们再绕道走,好吗?小女子命苦啊,还请大人可怜可怜.....”
听起来真的很可怜似的,“她是鬼吗?”舟一生问道,“怎么这么有礼貌?”
江华澜说道,“打开门就是她的天地了,一定不能开。”
迟迟未等到开门的声音,门外的女子明显等的不耐烦了,“竟有如此薄情寡义之人,那就休怪我不仁了!”
“果然装不下去了!”江华澜让大家都回到里间,到布阵的地方去,然后自己上前准备迎战。黒丫一直警觉着。每次黒丫一紧张就甚少言语。
“这只鬼来历不小。万事小心。”黒丫朝江华澜说道。
只听到外面说道,是极为尖锐的女声,“青衣!还不出来吗?”
夜色的笼罩之下,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些怨灵的肆虐了,雨水渐渐地小了,更加清楚明白的听到了群鬼的嘶叫声和恸哭,有悲有喜似的,令人心慌。
远处的空亡线十分的令人畏惧,越来越开阔的,逐渐蔓延成一片。在远处看这片地方大概就是一个黑字便可以概括,没有一点点灯火,只有两处微弱的光在忽明忽暗的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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