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冥婚过路(1/2)
“一生?一生?醒一醒,醒醒。”
梦里她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睁开眼睛,便看到江远帆在看着她,坐在床上。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是的,没错。
“你哭了?”江远帆看到舟一生湿润的眼睛,红红的,睫毛全粘在了一起。
“怎么啦?”江远帆看着舟一生微楞的样子,觉得挺吓人的,父亲曾经说过,一个女人最温柔的时候就是她落泪的时候,此刻的舟一生就像被雨打湿的猫咪。
接着,江远帆用自己的手,裹着纱布的手给她擦眼泪,无比笨拙而且小心翼翼,像是端着一碗名贵补药,生怕洒了似的。
另一只裹着纱布的手在轻轻的拍着舟一生的背部,就像儿时梦魇缠身,舟爷爷的安抚。
舟一生看着他,深深的望着他,感受到他略带粗粝的手指,舟一生心里无比的感动,抽噎着,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真好看。”
江远帆一愣,连忙将手放下,避开舟一生的眼神。
舟一生一看,这是不好意思了?这么腼腆?
“你真的好看,特好看,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以前我觉得翎衣挺好看的,现在你更好看。”
江远帆:“........好吧。”
“你手怎么了?”
“没事,被猫挠了。”江远帆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
突然感觉到手上发痒,实在难耐,于是作势就要撕下手上纱布,舟一生:“你干嘛?!疯了?”
但是实在是太痒了,一把撕下,混着草药的纱布就被扔到了一旁,打开一看,便看到刚刚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留下两道新疤痕,露出新肉。
“这也好得太快了吧。这个痕迹也不像是猫挠的啊。骗我。”舟一生瘪嘴。
于是江远帆无可奈何,只好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他的血液救了她。
“谢谢你。”舟一生说着。
“翎衣还好吗?我刚刚梦到了他,好难过.....好真实。”梦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还好,别担心。”江远帆笑道,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们是要在床上聊多久?一男一女,没羞没臊的。”黒丫不知道在旁边不知道看了多久,这时候实在忍不住打破这一片和谐。
两个人一看,立马有点尴尬,虽然关系已经不错了,但是还没有好到同床共枕的程度;虽然年纪尚小,但好歹男女授受不亲。
于是两人相望无言,利索的爬起床来。
“我爷爷呢?黑黑?”舟一生颇为轻松的问,这个孩子大概是被吓傻了吧。
黒丫惊讶于黑黑这个称呼,试问谁敢这样喊他一代猫王。当然是没有的。
但是还是克制心中异议,只说到“他们出去了。”
正想问去哪里了,门口传来声音,是舟爷爷和江华澜回来了。
看到两个孩子平安的样子两个大人的心也就放下了。
“现在外面已经有阴灵聚集了,当初都在飘着,刚刚在后院就捉了两只小鬼。还好阴气不重,甚至没有魂识。”
“今年的阴灵好像比往年还多。”舟爷爷说道。
“我们家布阵不知道能抵挡多久。”江华澜露出忧虑的表情。
窗外仍然在下着雨,雾气很大,丧乐没有停过,越来越大声。夜色渐浓,已经没了光,整个灰蒙蒙的。
站在窗户这里便可以看到外面的竹林里,荒地里,到处都在游荡者着孤魂,一个一个从地下冒出来,像是凭空而来的似的。
舟家突然变得极冷,一行人倒吸一口凉气。
“快生起炉火,不然到时候后半夜点都点不燃。会冻死的。”舟爷爷说道。
江华澜抱来一堆柴火,摸出一张生火符,一下子就点燃了这尚且干燥的柴火。屋子里总算有了点光明。
突然柜子里传来动静,是翎衣所在的那个柜子,接着,翎衣就从那里轻飘飘的飞了出来,一身戏袍,红的,却黯淡无光没了往日的艳丽。
虚弱的他站都站不稳似的,在那戏袍上,靠近胸膛的地方有一块灼烧坏掉的地方。
那就是翎衣替青衣所受的一剑。
老舟一看,翎衣还没有灰飞烟灭,心里也算是有点安慰。
“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还帮他挡剑,你是不是贱?”舟爷爷骂他,因为从年轻到老时,这么些年,对翎衣多少有些了解。
翎衣大抵是真的被伤的厉害,只是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老舟我明白,我不该,可我不是想帮他挡剑的。是戏袍想。”
众人不明白,“什么意思?”舟爷爷问。
“算了,这个时候哪里说得清楚,这又哪里只是戏袍的事情。老舟啊,我师兄一生糊涂不懂最爱他的是谁,是我啊!是我……”
说着,他哭了起来,就跟一生梦里翎衣在雨中泪流满面求人救他时一样绝望而孤独。
“他还会来的,入夜之后,你们千万小心,我现在太虚弱了,维持不了多久这个状态,他来的时候肯定会带帮手的。”翎衣说完便又变成了一袭戏袍。
人间最是可怜不过弯爱直,不过爱而不得。往往是那么几分执念,困住了自己,一困便是许许多多年,从人到鬼,至死不休。
屋子里到处都是被敲打的声音,像有无数的人要进来做客一般。门窗都被摇的吱吱作响,雨声,敲打声,锣鼓哭丧声沆瀣一气,势必要将人的心理防线击垮似的。
舟一生不免躲到爷爷身后,“今年的鬼节好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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