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3/4)
出价比市价高10,住户当然乐意成交。既然迟早会拆迁,卖给出价高者,住户当然更划算,与政府威逼的强硬态度相比,商人温和的利诱,住户更容易接受。但地产行业知识的缺乏,让他们只看见眼前地价,每平方米一千元,看不到未来三年的地价翻了十番,每平方米高达一万元。小李子身为集团在省城的代理人,又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又涉及到公司的业务,为避嫌疑,在此时此地,确实不宜拥有个人房产,拒绝赠予吧,有伤友情,捐献给公司吧,又是滴水入海,毫无意义,于是乎想到了袁秋华,与其像过去那样,通过基金会捐助不认识的陌生人,倒不如将闲置的房子,直接赠予熟悉的袁秋华,不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至少雪中送炭,希望能够送去一种温暖。
林琪瑛拿出一张小院翻新扩建设计图。将小院后墙外的污水沟填平,原来后墙拆除,沿沟起新墙,三间正房内新增的水沟面积,用玻璃推拉门隔断,一半为厨房,一半为厕所。原有三间正房内,也用夹板墙一分为二,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室。这样一改,三间正房就能租给三户人家。小院左右厢房,原来的厨房,厕所,则向院中推进,内院仅留一条一米宽的过道,两侧各建四间小房,房门统一朝着过道开,客厅,卧室居中,厨房,厕所分列两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又能租给两户人家。把小院前的垃圾堆清理,臭水沟填平,原先的院门和院墙推倒,院前不留空地,新墙与巷道持平,又能起四间小房,再租给一户人家。如此一来,就由过去的租客一户,变成租客六户,自然而然,房租收入随之便大幅增长。
房屋改动不大,翻建成本不高,袁秋华拿得出,就用刚才转交的租金,也早够了。但问题在于,这样的鸽子笼,这些蜂巢般的蜗居,谁会来租?
林琪瑛说:李氏集团购买成片旧房,都不焦急,你急个啥?稳坐钓鱼台,坐怀不乱,坐等地皮涨价!如今能和通货膨胀赛跑的,惟有地价,你知否?
袁秋华说:房子拆迁,是迟早的事。为何还要翻新?钱多得打水漂玩!
林琪瑛说:大工程历时长,大拆迁时间久,有先有后,分批分期进行。旧房被拆,新房在建,房主要不要租屋过渡?这过渡期,短则一年,长嘛,就没人说得准了,三五年也是常有的事。等大型住宅区,整体完工,至少也要十年八年吧。你且闷声发财,偷着乐洌!
袁秋华说:谈判进行中,还没举行奠基典礼呢。
林琪瑛说:拖不拖,拖多久,他掌握中,拆不拆,最先拆,还是最后拆,他说了算。怪不得人都说,“谁能认识李家人,谁就等于抱着财神爷”。
袁秋华说:听说要拆迁,大多数人的做法,是拆卸重建,向上盖楼加层,为什么他不这样做呢?哪怕是空心房,也有补偿费啊!
林琪瑛说:乡巴佬的思路呵,寸土寸金,多形容地皮,非指房屋,先有地皮,后建房屋,地皮才是关健所在。地皮有市无价,房屋有建筑成本可算,有价无市嘛。楼层加得再多,也无非是按建筑那年的房屋成本价,给予补偿费,略高于,或稍低于,还需拆旧,算到最后,亏本的,也大有人在。至于空心房,涉嫌诈骗,小心蹲看守所啊!
袁秋华说:哦,我忘了你是法学博士,有律师资格证。
俩人正说说笑笑。谢汉打电话给袁秋华问:喂,老婆,你在哪?在干嘛?
袁秋华回道:我在武昌水果湖。你有事?
谢汉说:你什么时候回家呢?
袁秋华说:回哪个家?是我的家?还是你的家?要是你妈的家,恕难从命!
谢汉说:我已经买了电饭煲,给我妈煮粥专用。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嘛,我妈的家,也是你的家嘛。
袁秋华说:非也。你们母子不分家,你的家,就是你妈的家,你妈的家,也是你的家,但不是我的家。我已经在省城找到了工作,也已经租下房子,我的家,在省城。
谢汉说:什么意思?要两地分居么?
袁秋华说: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在省城找事做,没工作,我也不会让你挨饿。
谢汉说: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怎能让你养活我?
袁秋华说:来之前,通知我,我去车站接你。
谢汉说:好的。
袁秋华放下手机,结束通语。
林琪瑛说:你真想好了?决定拖家带口,走出乡村,移居省城。
袁秋华说:是的。
林琪瑛说:为什么?
袁秋华说:祝福我吧,我要当妈妈了!
林琪瑛说:你这儿可喜可贺,但那个可怜的多情人,还在彼岸望穿秋水洌!
袁秋华说:曾经他也要当爸爸了,可他舍弃了孩子。当年我想不通,那个伤心哎,不明白男人究竟为了什么,居然能舍弃自己的亲骨肉?
林琪瑛说:待功成名就,再生呗。
袁秋华说:后来,我想明白了,源于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从不顾惜他人,包括他的女人和孩子。尤其是出身贫贱的男人,功成名就后,往往抛妻弃子。
林琪瑛说:坊间流行一句话,中年男人三大福,升官,发财,死老婆!女人,孩子都无关紧要,只有他自己最重要!
袁秋华说:男人都好征服,越是得不到的,越不愿罢休,反之,越是轻易到手的,越会讯速抛弃。我自知平凡,不相信奇迹会眷恋,连自己亲骨肉都能舍弃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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