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君王的无奈(1/1)
我随着他,他拉着我走入御书房,小身板坐上龙椅,我看一眼,总觉得父皇皇兄坐在龙椅上是个帝王,而他坐在龙椅上却是个笑话。
“姑姑。”他没有拿起奏折,也没有拿起朱批,就趴在桌子上,看着我,声音很是稚嫩,“兮兮既然是我的皇后,如今殡天,是不是可以葬入皇陵?”
我心底一暗,道:“云兮走的时候我是看着的。”
“衣冠冢也好。”侄儿这固执的和大皇兄有的一拼啊。
“一切当按规矩来。”我回道。
“姑姑就是规矩。”他看着我,目光灼灼。
我……
我一笑,站起身来:“你姑姑我从来是个顶个没规矩的,侄儿,云兮也和你说过,你是皇帝,若你真想执意让云兮的衣冠冢入皇陵,在恩科未定的时候,就动手。”
“姑姑,侄儿也是这么想的。”他看着我,神采飞扬。
我摇摇头,君王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奈,别看万人之上,这万人之上,也得有万人供着才行。
“姑姑?”
“云兮要你做一个好皇帝,姑姑我也希望你能是个好皇帝,有什么不懂得先请教太傅,若是觉得太傅不对,便来问问我与东陵御。但我希望你更有自己的判断。”我走到门口,“想来你也猜得出,东陵御与我能帮你的不多了。”
他没有接话,我走出御书房,步辇停在一边,我一挑眉,从良来到我面前道:“王爷有请。”
*
国都被海寇轮了轮,也顺便被乱臣贼子乱了乱。该有的气象却半点没变,也不知是该叹我大燕的底子尚在还是该笑人性贪安稳。
步辇上的轻纱被风轻轻撩起,我舒服的眯上了眼,安稳其实还蛮好的。
停下来的那一瞬,入耳恭敬有礼的:“见过长公主。”让我陡然一个机灵,这声音我认识,翰林书院的守卫,我可记得清楚,当初我还小,仗着父皇皇兄无法无天,进翰林院,就因为门口的人没有参见我,就给父皇皇兄行了礼,让我气得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啊?”
东陵御让我来翰林院做什么?恩科?
别闹,这种事不适合我。
从良退在一旁,很是安静的坐着一个侍婢该做的。
我扶着步辇下去,走入里头,那一撂撂的书籍让我看的头脑有点发昏。随后一连串的:“见过长公主。”让我觉得头脑更发昏。
东陵御坐在书籍后方,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卷,见我来了,抬眉,道:“我将历年的科举卷子拿了出来,其中有个叫司徒卫的可是你?”
司徒,阿峰的姓氏。卫,我母亲的姓氏。
我那卷子,用我皇兄的话来说,放哪哪扎眼。
字并非是女儿家常用的簪花小楷书,而是模当时书法大家,翰林院主修的行草。
我父皇说模仿的有七分相似,二皇兄说是五分,还剩的五分是沙场里的煞气。
内容也更是扎眼,那些批阅卷子的考官将我那卷子悉数传阅,传到我父皇眼中,只品评了四个字:“一针见血。”
我父皇大笑,大皇兄看过后不发一词的递给了二皇兄看,二皇兄更是干脆:“妹太贪玩了。”
至此,那卷子被压下不见天日。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些破事的,用我老德子的传话来说:“陛下让奴才给长公主讲个笑话。”
往事依依,千回百转,我道:“何时的事?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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