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军人本色(4/5)
,所以他刚才拿了四百元,钟副座是少将,一个月一百六十元,所以他拿了三百二十元。好了,现在说正题。我们师,愿意留下保卫南京、不打算活着离开南京的人,留下,不愿意的人,拿着钱,前去薛岳将军的第19集团军的驻扎地并加入他们,然后跟他们一起去苏北的扬州。现在是晚上八点,给大家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我要特别声明,选择走的人不是懦夫,不会被嘲笑,不会被看不起,毕竟,蝼蚁尚且贪生,人谁不想活着呢?为了照顾到选择走的人的自尊心和面子,选择走的人在夜里去第19集团军的驻扎地,军官不允许阻拦,谁敢阻拦别人走,一律严惩不贷!不过,走的人不要带走武器。好了,就这样!对了,我要再补充一下,我本人、黄师座、钟副座、你们郑旅座都没有选择走,郑旅座打算晚上请我去逛窑子,他是少将嘛,一个月一百六十元军饷,刚才拿了足足三百二十元,富得流油,不是他请客难道是我请客?还有啊…’他顿了顿,神色显得很庄严地说道,“我父亲,蒋委员长,也没有走,他说他绝不会离开南京的,他说他的黄埔学生们和他的国民革命军的军人们会保护好他的。我父亲是上将,一个月二百四十元,拿了四百八十元都交给我母亲了。’说完这番话后,蒋纬国转身离去,跟郑洞国旅长互相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看他们的样子,估计晚上真的去逛窑子喝花酒。军人嘛,朝生暮死,自然醉生梦死,命随时都会没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手里要是有一大笔钱,肯定是抓紧时间吃肉喝酒玩女人了。
全旅六千多弟兄一动不动地站着,很多人都脑子发懵,直到各团长、营长下令解散后,我们才散会。我脑子里也很乱,但我迅速明白蒋纬国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回到连队宿舍后,我倒头就睡,但全连弟兄都来找我,一个个七嘴八舌:‘连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长,我们可以走了?’‘委员长允许我们走?谁还留下来保卫南京啊?’‘连长,你自己走不走?’
‘都给老子闭嘴!别烦老子睡觉!’我喝道,从战场上刚回来的人,神经都会极度紧张,甚至有些神经衰弱,我好几天没睡个踏实觉了,一合眼就做噩梦惊醒,梦到那些死去的兄弟。
弟兄们都闭上嘴,二排长小心翼翼地问我:‘连长,你走不走?’
我打个哈欠:‘不走,你们谁想走就走吧,蒋纬国说了嘛,我无权阻拦,只是,走的人不要带走武器,留下来保卫南京的弟兄是需要武器的。’
整个晚上,我好像睡着了,又好像一直脑子很清醒,但脑子里非常乱,好像什么都想却又什么都没想。清晨五点,我就实在忍不住地一骨碌起身,我想知道我全连一百七十五个兄弟(其实还没有满员)究竟走了多少、留了多少。我很担心我起床后会发现全连就我一个,但我刚推开门,我就发现我多虑了,四个排长带着他们各排弟兄齐刷刷地站在我宿舍门口外。我粗粗地看了一眼后,心头砰砰地乱跳,我发现全连应该是绝大部分的人都留下了。‘连长!’四排长一脸羞愧地道,‘一二三排一个不少,就我排少了五个人,我…我这个排长没有当好!’
我笑着捶了四排长一拳:‘少他妈的跟老子矫情!一个排才少五个人而已!够了!够了!’
四排长急忙道:‘那五个兔崽子还算有良心,没有带走武器。’
就在这时,有人喊起来:‘黄小三他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一起看去,看到五个士兵正在一脸惶然地走回来,正是四排少的那五人。四排长一溜烟地跑上去,一脚把为首那个踹翻,同时破口大骂:‘你们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良心发现了?’那个士兵苦着脸:‘我们没跑啊!不是发钱了吗?我们溜到城里找姑娘去了…妈的!’他突然恨恨地道,‘每家窑子都人爆满!我们排了五个多小时的队!还跟99师几个一样来找姑娘的兄弟打了一架!那几个孙子!下次看到他们被鬼子打,老子肯定不去救他们!’
四排长拳打脚踢:‘妈的!老子还以为你们跑了呢!一二三排都没出孬种,老子可不想老子的四排出孬种!’他骂着骂着突然又哭起来,我们哄堂大笑,但笑着笑着也一起掉眼泪。我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我问弟兄们:‘你们干嘛不走?’弟兄们说道:‘连长你不也没走吗?我们跟你一样!’我愈发地忍不住眼泪:‘好兄弟!我们一起死在南京,黄泉路上还是一个连!’弟兄们都泪眼汪汪。…我后来知道,我们第77师的两万弟兄,只有不到四百人选择了离开。”
由于第77、88、99、100师被蒋介石下令“暂且不动”,所以甄别方式跟其它部队不同,都是先发钱,愿意走的人半夜离开,但结果让人感动流泪,四个师加起来只有一千多人离开,绝大部分官兵都选择留下。
蒋纬国统计的“85524人”其实还是要走很多人的,因为这八万五千多人里包括大批的高级将领,比如何应钦、陈诚、徐永昌、程潜等人,他们即便其实想走也选择“坚定地不走”,目的很显然,拍马屁,表达忠心。对于何应钦这样的高级将领他们,他们肯定不能走,首先,蒋介石自己都没走,他们哪里敢走,走了就显得对蒋介石不忠了,其次,他们都是修炼成精的人,他们是这样想的,“老蒋公然宣布留在南京,但他肯定不会拿自己性命
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