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送大王上路(1/2)
此时楚国国相张尚看见刘戊被晁错堵得说不出话,脸皮通红的站在那里,于是张尚叹了一口气,站了出来,厉声说道:“晁大夫,大王身为一方诸侯,掌军备、民生,又是天潢贵胄,你身为朝臣,怎敢蔑视上下尊卑,朝廷法度?”
看见此时站出来替自己的解围是自己一项不怎么喜欢的张尚,刘戊一时之间有些戚戚然。
晁错闻言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晁错素闻楚国国相张公尚,雅量高致,敢于直谏,今日一见果然非凡,楚王末路之时能得你之言,也不虚此生了!”
听到“楚王末路”四字,厅中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张尚脸色剧变的说道:“晁大夫,您可要慎言啊!”
晁错闻言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看了看厅中四散在地的酒肉,以及浑身酒气的刘戊,讥讽的说道:“张公何其不智?现如今仍是太皇太后的丧期,楚王仍然敢饮酒作乐,纵情声色,显然是未将朝廷诏令放在心中,一次还好说是无心之失,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说陛下能轻饶了他吗?”
张尚、赵夷吾顿时喃喃说不出话来,他们两人都是正人君子,耿直忠诚之辈,若不然也不会在刘戊起兵反叛之时,仗义直谏,结果被刘戊杀死。
这些话反倒是激起了刘戊心中的凶性,他施施然的坐了下去,而后哈哈大笑道:“来来来,刘启早有削藩之意、杀我之心,你且将他的圣旨与孤念来听听,也让老刘家的人认清这个刻薄寡恩之人的真面目。”
晁错闻言冷笑道:“大王果然冥顽不灵,死不悔改,大王以为今日你还能逃脱制裁吗?”
刘戊说道:“孤能不能逃脱暂且不提,但是孤的楚国地大物博,带甲之士十数万,皆是孤之腹心,若孤今日一旦有什么不测····嘿嘿,起兵清君侧也不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孤也是一方诸侯,今日刘启能如此处置孤,他日就能如此对付其他诸侯,岂不闻兔死狐悲?中·央朝廷虽然乃是正朔,但兵力不足,焉能抵挡诸国联手?”
晁错闻言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刘戊不解的说道:“你为何发笑?”
晁错说道:“我笑大王犹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说的就是大王这种人。”
刘戊等人还要发问,但见晁错突然脸色一变,肃然的说道:“楚王刘戊、国相张尚、太傅赵夷吾还不速速迎接太后懿旨?”
刘戊、张尚、赵夷吾顿时一愣,不是景帝的圣旨,竟然是窦太后的懿旨,难不成事情还有转机?
张尚、赵夷吾等纷纷拜倒在地,刘戊不愿平白失了身份,端坐在上说道:“孤腿脚不便,晁大夫你就宣读太后懿旨吧!”
晁错心知刘戊已经破罐子破摔,只是冷哼一声,也不多说话,因为对于一个死人不用多说的。
“朕钦奉皇太后诏曰:高祖斩白蛇起义于沛县,大小百余创伤,方有大汉基业,为巩固家国,分封诸侯于各地,以为天下屏藩,今天下承平、万物复生,此全赖祖宗之德行、忠孝之功劳也。”
“然,今有楚王戊,乃元王刘交之孙、夷王郢客之子,朕本欲其能成诸侯之伯长,宗亲之表率,然其不法祖德,不遵朕言,不修德行,目无尊长,屡犯国法,狂悖猖獗、十恶不赦!国朝以孝治天下、平民之家亦之忠孝节悌,戊行此之举,实乃朕未竟教化之功,罪在朕身!”
“朕本欲赦楚王戊不敬国法之罪,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虽能宽恕楚王戊,但家法却难饶楚王戊不敬祖宗之重罪,朕思前想后、反复斟酌,特予以楚王全尸,现赐白绫三尺与毒酒一壶,择一自行了断。朕心痛哉!痛哉!!!”
这是景帝用窦太后的名义颁布的旨意,说是太后懿旨也无不可。
然而从礼制上说,除非明确由太后临朝称制,否则太后诏制莫说高于圣旨,有些朝代甚至其诏制能不能出宫还两说。
但实际政治中,孝道却可以外于君臣lún_lǐ提供另一道义依据,因此常常被掌握实权者所利用。
汉朝以“孝”治天下,儒家的lún_lǐ体系,孝先于忠,所以说太后懿旨大于圣旨也无不可。
楚王刘戊脸色铁青,双手的拳头握的很紧,他森然的说道:“请恕楚王刘戊不能奉诏。”
其实是圣旨、太后诏令是没有法律效应,理论上只有正式的圣旨才官员必须执行的,连皇上口谕什么的都不是正式的圣旨,公开抗命也不会被杀头,当然只是不会被以“抗旨”的罪名杀头罢了,不过其他的罪名就不好说了。
所以楚王刘戊才有如此一说。
晁错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待他宣读完诏书之后,从门外走进两个内侍,一人手捧三尺白绫,一人手端一个酒壶。
晁错拱手说道:“大王也是高祖子孙,还是选一样吧!不要令宗室蒙羞。”
刘戊闻言哈哈大笑道:“想要杀孤,哪有这般容易?孤的心腹都在哪里?”
这句话一落,跪在地上的数十名侍卫纷纷起立,拔剑在手,挡在刘戊的面前。
从后殿之中也涌出身披重甲的百人,显然刘戊早有准备。
晁错嘿嘿笑道:“困兽犹斗,大王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造反?孤只恨没有早早的起兵,否则焉能受你这种小人的羞辱?”刘戊有些后悔的说道。
“御林军何在?”晁错说道。
“御林军校尉李当户在此。”门外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将军信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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