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线(1/2)
广东暂时安稳,海南的注意力转向西线。 鞑靼人在广西以代领孔藩的线得安统帅全军。广西土司在明朝大旗下与鞑靼人战斗十余年,民穷兵疲,除左右江道还在观望,其余土司大部分认命了,接受鞑靼人统治。 线得安以下,鞑军右翼总兵全节驻柳州府,控制西江干流柳州段(黔江)和柳江,在昆仑关前线与定国部将贺九仪对峙。 左翼总兵马雄驻梧州,与钦廉战区在藤县对峙。 另有一部插入到藤县与南宁之间,占据浔州、贵县,浔州是郁江和黔江交汇的十字路口,另一处江防要地。 明军和鞑军战线犬牙交错,明军占据藤县切断鞑靼人浔州与梧州的水路联系,鞑靼人在浔州又切断藤县与南宁的水上联系。 孔藩军队叠经消耗,战斗力大损。 洪承畴经略西南,陆续给广西增派1.3万广东、江南、江西、河南绿营兵,这些兵在1657年中陆续到位,分驻于梧州、浔州等地。去年中钦廉战区一度挺危险,谢元汴曾有放弃藤县,撤回天门关的计划。 雷州之战后,尚可喜撤回栗养志的5000广东兵,线得安当即取消进攻计划,原地固守,另从桂林分出小部兵和物资随征南将军赵布泰进攻贵州。 打仗是此消彼长,既然鞑靼人力量削弱,中止进攻,广西明军适时投入反击,策应云贵战场。 定国在南宁、横州地区的贺九仪部有万余步骑,该部越过昆仑关向北进攻宾州。 钦廉战区谢元汴请调援军,周鹿卿只留下金士英一镇策应广东,另派贺虎臣、杨羹卿两镇练军增援郁林。谢元汴随后经兴业县向西北的浔州、贵县攻击,试图拔掉鞑靼人在郁江上的突出部。 明军的攻击刚刚开始,谢元汴成功攻下贵县,但浔州城很坚固,只能围起来打。 贺九仪在宾州与全节连日交战,胜负未分。 广西一时难以取得突破性进展,海南更关注的是西南战场消息。 南宁在贺九仪控制下,左江道在袁立俊控制下。海南目前仍然可以通过左江道的山路经广南府(今云南广南县)与昆明的明朝中央政府联系,但路途遥远,得知消息往往已是事件发生后几个月。而且从信使反馈看,昆明面对强敌压境陷入混乱,这体现到战场,就是西南明军对贵州的具体情况也搞不清,所以需要来自鞑靼方面的情报补充。 钦廉战区在广西前线抓捕很多俘虏。海南将俘虏提供的消息与昆明战报、广州情报相互印证,判定三路鞑靼人已全部攻进贵州,贵阳失守。 南明各镇自1645年至今,在湘西防线经营13年之久,沿线遍布城堡要塞,关隘险道有重兵驻守。其中如马进忠、张先壁等军是何腾蛟旧部,熟悉地理,惯于山地战。 孙可望未降前,洪承畴调集数万陕甘、山西、河南精锐绿营并本地绿营、八旗兵十余万人堪堪保住五千里长边,面对孙可望进攻常常顾此失彼,即便打退明军也不做追击,任明军撤走了事,老不死的洪承畴和福临小毛孩子一度对明军湘西防线绝望了。 孙可望投降和明军内战让这条坚固的防线土崩瓦解,李定国反应又来得比较慢。 鞑靼人以贵阳为目标的向心攻击包围圈太大,如果定国设法在北线和东线拖住吴三桂和八旗兵,依托贵州山区这并不难,再集中精锐部队急攻南线兵力最少的赵布泰,有很大机会在鞑靼会师前断其一臂,让新一代八旗兵丧胆,后面再寻其他战机。 定国没这么做,守序只能理解为明军刚结束内战,可能有很多不为外人知道的困难,让定国在仓促间难以聚集有力的军队。多尼派济席哈增援南线兵力虚弱的赵布泰,断绝明军获胜最后的希望。 这次进攻西南的八旗兵在云贵高原大山峡谷湍急河道中跋山涉水,各部奋勇争先。就如二十三岁的八旗统帅,多铎儿子镶白旗旗主多尼,八旗兵与入关时相比已不算同一代人,也许是受彻底战胜明朝的希望激励,这次出征的八旗兵表现堪称优秀。 海南对遥远的云贵战场鞭长莫及,无力增援,只得加强广西方面的攻势,抽调李元胤、李来亨部常备军越过郁江、黔江,向北进攻,明军够不着桂林,打不下梧州,二李勋镇仍然是以获得人口、物资补充为主。 时间一天天过去,秋季到来,广西明军加强攻势,抢割敌占区水稻。 周鹿卿在琼山接待来自东南的客人。 郑成功派出左佥都御史徐孚远、总兵张自新、黄事忠携带大批官、私文书赴昆明复命,途经琼山暂歇。 由于东南海上长城存在,东南明军与西南明军的联系比历史上紧密得多,两地明军使者也不必途径安南。升龙府的郑主政权提前站队,倒向鞑靼人,安南入云南那条路是断的,这又彰显出袁立俊在左江道呕心沥血维持那里惨淡的局面有多可贵。 周鹿卿向守序报告郑藩使者的来意。 “郑成功集结战船千艘,官兵家属约十万人,计划进长江,攻南京。” 守序:“从江阴至上海,礁沙缕结,大木摸清长江航路了?” “张名振、张煌言此前三入长江,虽然张名振已死,熟悉航道的官兵总还在。” “郑藩的尖底赶缯船(福船一种)怎么过焦山门?” “徐孚远说张名振是用人力拉纤拉上去的,郑藩打算照做。” 守序愣住了,“郑成功那么大的船队,一艘一艘拉纤过焦山,鞑靼人在苏北和上游荆州武汉的援兵就到了,还打个毛南京?” “这……”周鹿卿擦了擦汗,“下官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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