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昙花一现(1/2)
“试探出来了?”南凤刚回,就见梁国公已经在厅内恭候多时。
南凤歉意的垂下头去,“孩儿无能,试探不出她的深浅,更别说她的来历。”
梁国公探究的看着南凤,似乎在分辨他言语中的真假。
末了,他了然的笑笑,“既然试探不出,就别试探了剩下的我交给别人去做。”
南凤知道,梁国公这是在不信任自己,可是他确实隐瞒了自己的猜想。
“说起这个,今天她说了一番很奇怪的话。”南凤说着将神女对高佐说过的话一一道来。
梁国公听得垂下眼去。
“有意思,她竟然意有所指高佐会成为新帝。”
高佐想要称帝的心思人尽皆知,南凤道,“难道她是刚要利用高佐去对付高祖帝?”
可是她难道就不怕养虎为患?
他记得,她似乎十分厌恶高佐,也厌恶梁国。
梁国公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笑将起来。
“不论她的目的是什么,高祖帝与高渐离兄弟相争,朝堂动荡之际,正是我梁国崛起之时。”
“不过……”梁国公笑笑,“若她是百里青司那女人,怕是不会给我们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这试还是要试的。”
南凤心头一跳,他想问梁国公打算怎么试,可是却只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声来。
不知怎的,他想起神女说过的箴言来,梁国即使能崛起,也会如同昙花一现般很快消失。
可是……
南凤眼中闪过苦涩,即使是昙花一现,他们也要努力试试。
是夜,天上阴云一片,萧瑟的寒风将厚重的幕帘层层吹起,也吹动了桌上的莲灯。
季行止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卷,在他身旁不远处,青司正拿着绣针,专注的绣着什么东西。
“今日你遇见南凤,怕是梁国公那里已经起疑。”
“我知道。”青司随口应着。
她知道,季行止这是担心自己放心不下高渐离会去偷偷的探视他,可是怎么可能哪,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青司的眸子自始至终都紧紧的盯着手上的绣绷,
轻薄的绢纱上,绣着一排有些歪扭的竖线,这就是她努力了一晚上的成果。
青司看看已经开始发颤的指尖,想要将手上的针线再次捏稳。
“别绣了。”季行止将绣绷从青司手上取走,“你的手腕,急不来的。”
“我知道急不来。”青司用左手取下右手上捏着的针线,即使没了针线,发颤的手指也根本停不下。
季行止看的心里一酸,伸手握住了那只颤抖的手。
“不要勉强自己,你这样就很好。”
“大哥不用安慰我。”青司轻轻的笑着,弯起的桃花眸将她那张平淡的脸都点亮起来。
“鸠摩说过的,我能活过来就是一个奇迹,断掉的手筋如今能够捏住针线,我也已经很是满足了。”
青司看着自己细瘦的手腕,都说手无缚鸡之力,她却是连捏稳鸡毛都很勉强。
不过即使如此,也比手脚俱残,只能等待被烧成焦炭的好。
她还记得那场无边大火,母亲的身体就倒在自己身边,涌出的鲜血夺走了她身上的温度,被斩断手掌的白芷,背着手脚俱断的自己往门外爬,却最终别燃烧在掉落的枯木里。
所有人都死了,她躺在那里,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烈火舔\/舐着她的脸颊,炙烤着她的肌肤,她就像一块被腌渍好的肉块,只能等着自己焦熟死去的那一刻。
好在,鸠摩赶来了,好在,她撑下来了……
弯起的眼睛里越发冰凉一片,无边仇恨,侵蚀着眼底的清澈。
高秀德,如今你也只是手脚俱断,很快,我就会让你尝尝被烈火焚灼,一无所有的滋味。
碎裂的心脏几近破碎,肩头旧伤尤在,新的伤口就像婴儿撅起的小嘴,往外不停的冒着血水。
院判急得焦头烂额,那边高祖帝的伤情还没大好,他就被高祖帝给指来了这里。
本想着高渐离伤重,先救他也是要紧,可是他一靠近,已经有些意识混沌胡乱呓语的高渐离就会拔剑相向。
他可不是高祖帝,跟这摄政王又没什么情分可讲,若是一不留神,这命可就呜呼哀哉。
“院判这可怎么办?”一旁的医者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再这样下去,摄政王这身子可就撑不住了,到时圣上怪罪,我们……唉……”
院判也是着急,可是战神不配合,他就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鲜血不停,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一片蜡黄,他躺在那里,却又像是站在尸山火海里,而在他面前,匍匐向前爬着,伸着手指向他求救的却是青司。
身后是漫天火海,她看着自己,就像看着那一线遥不可及的生机。
“救—救—我—”
满面血污的青司那样哀求的呼唤着他,可是他就像是被困在茧中的虫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司被紧随其后的烈火一点一点吞噬……直到变成一块焦黑腐臭的尸肉。
有一盲女走来,看见了地上的尸体,她伸出手去,毫不犹豫的剜出那双眼珠,将之安放到自己的眼眶里。
恢复光明的盲女大笑着跑走了,留在地上的只有没有眼珠,一片空洞的尸体。
困住他的虫茧终于消失,他踉踉跄跄的跑过去,就在快要处理那人的尸身时,那块腐肉徒自站起。
幽深的眼眶,看的高渐离心头又酸又涩。
“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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