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谁道水火总无情(1/2)
“我看书上不是说我们要斩妖除魔吗?怎么连魔、道之间也不分对错吗?”丁知鱼继续问道。
“那要看你的道是什么了。而且若是妖魔行事没有违反你的道,或者和你的道方向相同,那么便为同道中人,你为何要斩要除呢?而且我的意思是,只有你提高自己的能力,才能获得选择的自由。只有这样方能坚持你的道,坚持你的选择。”赵麟行答道。
“可师兄,那要是我以后堕入魔道,为祸人间,那也不算错吗?”
丁知鱼还是不甘心。
“是的,在天道看来是没有对错。但是师兄我的道是光耀宗门,你这么做很影响宗门声誉。师兄届时也只能提剑斩你,要是到时候你比师兄强,你就斩了师兄我便是!所以,我们谁能证明自己的道是正确的,最终取决于我们的能力。”赵麟行继续回道。
“那不是变成了弱肉强食,谁的拳头大谁有理了吗?”
“道无高下,人有强弱。你我在人世间,不论善恶,只有你能力达到了,才能制定规则,你的道才能执行下去。
但是天道轮转,不以我等眼中的善恶观念来运行。你现在觉得是弱肉强食也无不可,可那强,能强的几时?那弱,能弱得多久?”
赵麟行继续反问道。
丁知鱼听完一阵沉默,无论是父母、陆先生,还是自己原有的是非、善恶观念在这一瞬间都被打破重铸。
“知鱼,你年纪尚小,师兄讲的过多了。凡是自己的道,还是要自己摸索。师兄千言万语,不如你自己亲历一次。师兄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修道,不是要做圣人,也不是要斩妖除魔。我们修道之人也是人,是人就有血有肉,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选择。有所为,有所不为,有自己的爱恨情仇,切不可因为修道就被束缚住自己的本心。一定要去伪存真,去除自己先天的刻板是非善恶的判定。要跟随自己的本心,一切发乎自然,不然你无法找到你自己的道。而只能走父母、师门或者他人希望你走的道,而并不是自己发自内心的道啊!没有发自内心,而盲从走他人的道,将来面对外物引诱,还是会落入歧路。
这就是师兄给你上的第一课。何为修道,如何去寻找自己的道。这些比任何法术都简单,也比任何法术都难。”
赵麟行说道。
赵麟行也许所修道法而论,每门法术都是不师门中最强最精通的,但是赵麟行的讲道却是师门中讲的最清晰透彻的。而且赵麟行本身的道就是光耀宗门,除了自己的道,其余小节,赵麟行均不屑一顾。
这两点也是方远境最为欣赏的,故而指定赵麟行代自己授艺丁知鱼。
而且赵麟行也不是如自己所说的和大师兄天赋差距那么大,大师兄六年下山,而赵麟行十四年才下山。只是因为赵麟行发乎内心的把师门里每一门法术都修行到自己潜力的上限才肯下山。原因很简单,既然要光耀宗门,如果有哪门法术自己没有做到自己当时的极限,又怎能下山丢人现眼呢?
一路上赵麟行从基本的吐纳培元教起,由于有吐纳培元基础就可以开始学五行控术入门。丁知鱼听闻秦鹤行六年下山的事迹,便要缠着赵麟行先学五行控水之术。赵麟行便双管齐下,一并教起。
二人骑驴东行月余,到了十一月中,已经进入翠微山脉。
大半个月下来,一路上丁知鱼也领略了到了人间疾苦。虽说隋国在列国中国算是与世无争,而且地形险峻而不处要冲,国家算是太平。
但是一路下来丁知鱼看到的各色奴籍奴工在寒冬时节仍光脚单衣,在山林伐木、烧炭、牧羊、采石、挖矿、背矿,仍是积攒了一腔的怜悯愤恨。丁知鱼问过师兄,这些人可怜如是,我们为何不帮下他们?
而赵麟行只是说道:”天地为炉,万物或为碳,或为铜,自分贵贱,是为天道。终有一日,炉外风起,炭火怒烧,则贵贱难分,亦为天道。少安毋躁,且待风起。”
由于隋国地域偏南,虽然已经正式入冬,但是也只是天气微寒,偶尔下一点小雪待第二天日出便化开,地上一片泥泞,并无北国入冬下雪后银装素裹的美景。
丁知鱼的控水术这时便略有小成,可以令驴儿走路溅起的泥水从驴蹄四周散开,而不至于溅起到自己的小道袍和驴上。
而且偶尔还能汲取泥浆中的水分,清洗一下驴蹄,故而丁知鱼和赵麟行两人两驴,在泥泞的小山村中穿行了几日,看起来都还是干净整洁。
这一日,师兄弟二人来到了云起镇,其实丁知鱼小时候便在云起镇居住过。当地的寒薇堂分号是隋国所有分号之中最小、但也是最老的一家,因为这是丁寒山和秦采薇亲手创立的第一家寒薇堂。
丁寒山和秦采薇相识一年后,便是在云起镇与秦采薇成婚的。但是丁知鱼那时才一岁,自然不记得。
此次上山,虽然丁知鱼是寒薇堂的少东家,但是一路上赵麟行却都过寒薇堂而不入。
赵麟行便是要磨炼丁知鱼,让丁知鱼知道,他已经不是寒薇堂的少东家、隋国归义伯的长子,而是一名清苦的修道之士。
时辰到了中午,师兄弟二人便找了一家名叫翠云居的小酒楼来用餐。此时大堂里尚无客人,只有师兄弟二人在大堂一楼,选了楼梯口把头的桌子坐定。二人点了两碗鸡汤面,面还未上来。
只听得酒楼门外车马喧嚣,紧接着就进来数位带刀武士,为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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