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通(1/2)

简陋潮湿的屋子只是尽量满足了遮风挡雨的要求，门窗连最起码的采光都做不到。陈晋航借着门口照进来的微弱光芒，看到坐在床边挨着墙角缩着的屋子主人。那屋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矮小而驼背，缩在阴影里面，越发得不起眼。

陈晋航看到那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面，全是瑟缩与惊惧。仿佛借用老人东西的辛宓和韩古，在老人的眼里，都是随时会收割她性命的杀人魔——包括陈晋航。

辛宓等在门口没有进来，她瞥了墙角的老人一眼，就扭开了小脸。巨大的阶级差距让她根本生不起和老人沟通的意愿。

但陈晋航在辛宓的眸子里看到了同情。

韩古忙完了手里的活，说道：“使者，公子，我们可以走了。”

辛宓听韩古说话，反而进了屋去，走到韩古身边，说：“韩师，我来收拾。”

韩古挡开辛宓，说道：“不用操心，公子。公子不知道留下什么东西，才能对此间住者有用。还是由卑下来操持吧。”

辛宓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看着韩古将一些食物和其他物事放在灶台旁边。

陈晋航默默注视着韩古和辛宓。按照韩古所说以及自己所见，阶级之间的鸿沟，应该大到把人和人当成两个不同的物种才是，他倒是没有想到，辛宓竟然还能对生存于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人报以同情，或许还有感激。

陈晋航看了眼韩古，他不知道这位来自鸠山学院的老师到底接受着怎样的知识传承，但看他言行，很显然有一些民贵思想，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难不成他是想把辛宓变成他脑中学识的接班人，于是把辛宓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虽说放下了一些食物和其他东西以示谢意，但韩古只是默默地做这一切，他和辛宓一样，都没有要跟屋内的老人打个招呼的意思，也没有问老人是否需要他们所留下的东西。

即使再怎么放下身段，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的观念，还是不可能完完全全地颠倒改变的。

——况且，对于此间的人来说，填饱肚子的食物，绝对是任何时候都会需要的。这个毋庸置疑。

陈晋航只是单纯的看着，他对可怜的老人报以同情，但并没有去做什么。以他现在的身份能力，说多少做多少，也难以改变老人以及这里所有人的现状。表达谢意展示同情，已有辛宓和韩古在做，他不需要专门再多此一举。

从屋子里出来，韩古将包袱背在身上，牵起马说：“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赶到，我们最好尽快上路。只是现下条件有限，只能烦请使者与公子同乘一马了。事出从权，还望使者与公子勿怪。”

辛宓悄悄看了陈晋航一眼，默默不语。陈晋航皱眉问：“那你怎么办？”

韩古道：“多谢使者关心。卑下身怀一门神通，没什么厉害之处，但独以体力见长。因此卑下的脚力，是没有问题的。”

“神通？”

陈晋航心里一动，留意了这个词语。

这是个曾经在地球上也听过的词，但那时候，神通只是一个充满幻想气息的词汇，多数时候出现在小说里，而且各种解释，还不一样。那现在出现在韩古嘴里的神通，又有什么神奇呢？

陈晋航好奇起来。当下他不再拒绝韩古的意思，点头答应。

韩古扶辛宓上了马去，又扶陈晋航上马。陈晋航在地球上时就没有骑过马，现在再遇上这种没有马镫没有其他道具的简单坐骑，他上得更是吃力。因此没有拒绝韩古。

幸好他的身份已经从上神变成了上神的使者，不然这几下上马的狼狈相，怕是无论如何也要被辛宓和韩古怀疑。

辛宓端坐马背之上，等到陈晋航上来，脊背绷得笔直。上神使者在她的背后伸出双手环抱住她，给了她莫大的压力。即便是经历了各种世面、各种波折的梁国王女，也不由得紧张。

但辛宓并不知道，在她身后的陈晋航，其实更加紧张，甚至比打人杀人还要紧张。

韩古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道：“使者不会骑马么？”

“是的。”陈晋航老实承认，“我以前没有骑过马。”

韩古点头道：“使者乃鲁门先灵之使，自有代行的机巧为坐骑，不会骑马，也没什么。”

陈晋航听他直接给自己找出个理由，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其实韩古说得也没什么毛病，汽车火车电动车，应该可以算是“代行的机巧”，虽然那不是来自于鲁门先灵。不过这些总不好向韩古解释。

坐感怪异的马背让陈晋航怎么坐怎么觉得不舒服，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他只有把双臂环过辛宓，双手抓住马缰，才能稍微稳住身体。韩古知道了陈晋航不会骑马，就一边牵马前行，一边指导陈晋航坐稳了，给陈晋航讲解着骑行要点。

辛宓的身体因为过于拘谨而显得僵硬，亏是她足够瘦小，才能不影响到两人骑乘。陈晋航双腿紧紧夹着马腹，双臂也紧紧拥着辛宓。但如此亲密的动作，却无法给二人带来一丝旖旎。

陈晋航一点一点地适应马背起伏的节奏，等他终于习惯了，韩古牵马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一骑三人，已经离开村庄好远，一路向西。

太阳渐西，身后的村子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久同乘马，辛宓终于放松下来，不再如之前那么僵硬。但她还是略显矜持，身体稍稍前倾，避免和上神使者陈晋航太过亲密的接触。陈晋航也不想惹人讨厌，就一直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