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回乡隐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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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的教育、吏治改革注定了它的失败命运,因为鸿都门学彻底打消了以太学师生为主体的旧知识分子集团对汉朝的最后一线希望。
过去,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不具有党人身份,即便是党人,也可以期待赦免党人的诏书。然而,随着新高校鸿都门学的创建,旧知识分子集团强烈感到,他们的利益将随着鸿都门学的壮大而被不断蚕食,直到原来的寒门势力和他们平齐,甚至逐渐碾压他们,使得他们逐渐边缘化。而太学的规模也会随之越来越小,也势必将导致儒家经学的衰败,使得他们赖之生存的垄断政治被打破,他们可以容忍吗?
古代中国的正统知识分子可以容忍一切,但就是不能容忍自己无法做官。按照孔圣人的教导,“学而优则仕”乃是天经地义。而现在,一批不曾受过儒家教育,并未接受儒家思想,只忠于皇帝而不忠于礼教,甚至没有高贵门第的家伙居然也能当官并封侯,这无疑是对旧知识分子集团的最大侮辱和打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们极端鄙视鸿都门学生,以至于“耻与为列”,后来他们极力揭露鸿都门学不利之处,打压鸿都门学也是如此,否则,或许后来的科举制度,“寒门崛起”估计要提前数百年。
当然,鸿都门学建立对伏泉影响有限,他也懒得操心。话说回来,便是操心,他又岂能影响到皇帝?
刘宏或许会考虑你的意见,但是在与朝臣争权夺利这一块,他是不会丝毫退让的,开鸿都门学如此,开西邸也是如此。这两者在这一年同时展开,显然将心中还残存一丝希望的士人党人彻底惹怒了,他们之中,有的人慢慢逐渐的与汉朝渐行渐远,为了争权夺利,而将忠孝舍弃。
“开宴!”
宴会人数应是到齐,臧旻坐于主席,正式宣布了酒席开始。
一时间,位于雒阳的各州臧家的亲朋好友,纷纷寻了位子,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伏泉他们这一帮徐州人坐于西侧一角,几人没人灌了臧洪三杯,这才放他离去,毕竟今天是他家接待,臧洪这个少主人,说什么也要四散与宾客敬酒,顺便认识父辈朋友的。
“景兴兄,汝也在这?”众人饮酒尽兴时,旁边来了一位二十余岁的青年,看到王朗大喊,惊起了众人,在此其他人见了他后并未惊奇,唯有伏泉倒是第一次见,脸露疑惑之色。
王朗似是知道伏泉所想,起身笑道:“流川,此乃吾同门好友,陈国颍子严,才学甚高,远近皆知。”
“同门好友?帝师杨公弟子!”伏泉面容一肃,颍子严名声他是听过的,他名叫颍容,字子严,是豫州陈国人。他的老师杨公便是杨赐,虽然来了东汉多年,他早已见过杨赐多次,甚至朝堂之上两人份属两派,不时有敌对之意产生,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杨赐的尊敬,毕竟不提他的身份、资历,便是弘农杨氏的名头,在这东汉也由不得别人不敬重。
“正是!”王朗应道,随即又对颍容介绍伏泉道:“此乃伏羽林,恩师口中常赞之人。”
“戾龙!”颍容脱口呼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行礼道:“见过伏羽林。”
伏泉颔首,然后回礼道:“见过兄长,余之妄为,杨幽州戏言不必当真耳!”同时伏泉也在疑惑,杨赐与自己朝堂关系不算友善,为何时常夸赞自己?难道是自己数年前对他有过献策防治之恩,这才如此?只是,这似乎透着一点诡异。
颍容却是笑着回道:“中郎过谦,鲜卑乃汉之大敌,《春秋》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灭之无错,屠之无过,想中郎以稚龄做如此壮举,实乃吾辈楷模,国朝大幸!”他语言里虽尽是恭维之语,但语气真诚,不似有假。
“这……谢过颍兄妙攒,流川愧不可领。”伏泉被这无来由的赞美弄得有些不适应,按道理自己屠俘之举,不应该受到这时代大多数人的谴责吗?怎么现在都在夸自己呢?
一切着实令人费解,后来伏泉与颍容交谈,得知他与杨赐所学乃是《左传》时,这才释然,毕竟《左传》对于异族的思想,与其他经书不同,而且其中复仇思想又十分浓烈,汉代此时的复仇之风盛行,与《左传》的传播还是离不开的,现在颍容对于鲜卑这个异类的氏族不喜,语言赞同伏泉所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此看来,自己能在杨赐口中得到夸奖,也多是那屠了鲜卑俘虏之故,这倒也算是一件喜事。
王朗似乎想起一事,疑惑问道:“子严莫非与臧中郎有旧?”
“非也,恩师身体抱恙,染有小疾,乃命吾代为赴宴。”
颍容话落,王朗随即点头,他这几日都与臧洪厮混,并未去杨赐处,不然说不得杨赐会让自己前来代替。
几人之后一番畅谈,随后颍容对王朗耳语几句便告辞离开,而王朗听后,脸色复杂,明显有其他心事。
之后众人许久未谈,谈性颇高,随之饮酒也不少,酒到中途,王朗带着醉意,这才语带不舍道:“适才子严言语,恩师已应下吾可出仕。诸君,朗日后先行一步!”
众人一愣,随即释然,王朗于太学中便一直想外放为官,一展心中抱负,今番应是杨赐身体有恙,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便先安排了自己手下诸弟子的前程,不过王朗为官,却也合情理,毕竟他来太学已有数年,又是杨赐的弟子,怎么说也要给个郎官才是,至于外放,想来还有在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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