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有意无意(三)(1/2)
载澄想了想,“别的事儿也不会,昔日跟着先帝爷当了个蒙古正红旗都统,管着旗务倒也可以。”
恭亲王摇摇头,“不成不成,”瓜尔佳氏有些着急,之前恭亲王教训儿子,她不敢插话,这时候见到儿子上进想要差事,恭亲王反而反对,连忙开口了,“澄儿要差事,爷你怎么不肯呢?凭他什么差事,澄儿是您的儿子,难道还当不起吗?”
“旗务是小差事,若是以往,我就是把蒙古八旗都给他管都无妨,只是现在不能管,八旗的事儿,现在他不能去沾染,不然他什么举动,外头就会以为是我的意思。”恭亲王微微思索,右手拿起杯盏的盖子敲了敲盖碗,“就先当内大臣,在宫里头当差,”他见到了载澄头拨浪鼓的摇起头,喝道,“我知道你看到太后就怕,这才要你进去当,不然我瞧你无法无天,都没人管得住你!”
载澄苦着脸不敢言语,恭亲王看到越发来气,“下作东西!还不离了我这里!”
载澄走了出去,见到费莫氏就站在跨院的外面焦急的望着里头,费莫氏瞧见了载澄连忙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焦急的发问:“阿玛可动手了吗?有没有打坏了地方?”
自从婚后,载澄就一直对着费莫氏淡淡的,今日见到她如此焦急,心里一动,摇摇头,“没事儿,阿玛最是疼我了,怎么可能动手。”
见到载澄没事,费莫氏却板起了脸,“该叫阿玛教训教训你,成日里头不跟家,在外头找那些下作的女人!”
载澄嘻嘻一笑,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我就不出门了,好好陪陪我的夫人,”他随即垮下脸,“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
费莫氏虽然板着脸。可还是搀扶着载澄朝着自己的跨院走去,“我阿玛已经打发人问过好几次了,若是你还如此,那就要接我回娘家。再也不住什刹海。”
“岳父大人刚刚拜了相,正是最忙的时候,还有空来关心小婿呢?”载澄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头,盘膝坐在炕上,费莫氏的父亲是文煜。费莫氏,字星岩,满洲正蓝旗人。由官学生授太常寺库使,历任刑部侍郎、直隶霸昌道、四川按察使、江宁布政使、江苏布政使、直隶布政使、山东巡抚、直隶总督等要职,后曾一度被免职,同治三年重新起用,历任福州将军、刑部尚书、总管内务府大臣,光绪七年授协办大学士。故此载澄有拜相一说。
“什么拜相,只是协办大学士罢了,”费莫氏给载澄找了一个垫子。让他歪着更软和些,“不过这些日子似乎得了太后的青眼,时常召见,”费莫氏有些担心,“这可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
“当然是好事儿,太后是有威仪不假,但是她看中的人,没有一个不是飞黄腾达的,”载澄喝了一口茶,笑道。“看来岳父大人还要发达。”
“倒也不求阿玛发达,”费莫氏摇摇头,“我虽然外头的事儿不知道,可也听说了八旗要免了丁银的消息。这可是风头浪尖的事儿……”
风口浪尖的当然不会是文煜,而是承恩公崇绮,他这一日刚刚从礼部衙门当差回来,下了马车,只是喝了几口茶,管家就拿了一大叠的名刺过来禀告:“这些是今日下的拜帖。”
“都有那些人?”崇绮也不接过名刺。喝着茶问道。
“除了一些老爷的同年,其余的都是旗下的都统佐领牛录。”
“把我那些同年的放下来,我一一回复,旗下的都收起来,不要给我看见。”崇绮吩咐道,他的妻子走了进来,“老爷。”
“恩,”崇绮点点头,眼中有些疲倦之色,“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整日间要应付这些人。”
“没什么辛苦的,”崇绮的妻子是端华的女儿,八旗之中素来都是联姻甚多,这么说起来,慈禧太后和端华居然也是儿女亲家……爱新觉罗氏对着崇绮担忧的说道,“外头可是纷纷扬扬的,我在家里头也听到了不少,老爷这样子,实在是得罪人太多了。”
“我如今还怕得罪人吗?”崇绮平静的说道,“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
“老爷,”爱新觉罗氏红了眼眶,却还强忍着泪珠,“都是为了孝哲皇后。”
“是的,我就是为了孝哲皇后,”崇绮放下了盖碗,就坐在椅子上沉思往事,“阿玛因为兵败发逆,革职抄家,判斩监候,我原本在工部当差受了牵连,差事也没有了,之后发奋读书,当年就是西圣钦点我为状元,这是我受的第一个恩德。后来孝哲皇后入宫,我们全家阿鲁特氏抬入满洲正黄旗,阿玛和我又都封了承恩公,这样天大的福分是第二个,皇后大婚的那一夜,我就发誓,要向西圣效忠,向英宗皇帝效忠,就算什么事儿只要太后和皇帝吩咐,我就绝不会不去做,所以昔日八旗改革的事情那样的艰难,我还是去做了,这是为了报答知遇提携之恩。”
今日崇绮的谈兴颇高,“后来虽然被打了,我也不在乎什么脸面,倒是英宗皇帝十分生气,不过这件事儿就搁下了,这事儿完了,别的事儿却出来了,英宗皇帝早逝,我以为这辈子,阿鲁特氏再没指望了,天可怜见,皇后娘娘有了身孕,虽然太医院不敢声张,但是我早就知道这一胎是个男胎!西圣垂怜,空悬帝位以待皇后产子,我实在是感激的无法言表,这一身肉都卖给太后又有何妨!阿玛已经八十岁,为了让皇后放心,两日就要在圆明园值夜守卫,你难道忘了那些日子在家里****上香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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