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2/4)
地瞅向苏妙真,见她却长长舒了一口气,扭转身子过来,笑着问侍书要了盏胡桃松仁儿茶,还招呼着自己一起坐下对弈,小藕官见此情形,也悄悄松了口气,坐下去陪苏妙真下了半盘棋,心里却想:苏安人与那敖护卫一说完话,这查私盐就成了事,莫非竟是苏安人的主意。因不住地打量着苏妙真,见她全情投入在棋局之上,对船内船外的动静都不再关心,心里不由也有几分钦敬。下棋时更没法儿集中精神,让苏妙真开局就得了个先手,好在小藕官心性聪慧,没一时就扳回来局面,两人正厮杀得起劲儿时,忽地舱门一开,灼热明亮的日光猛地倾入,小藕官回头一看,竟是那位苏运同回来了。‘
因想起大佛寺那些被枭首戮尸、千刀万剐,甚至私下被挫骨扬灰的**僧们,小藕官对这位苏运同也有几分害怕。
那些**僧固然该下十八层地狱,可这位运同大人办事也太……小藕官不敢下想,急忙起身告退欲要往底层舱室去暂避一二。
在她退出舱室前,她听见这位苏运同极为愉悦地问道:
“真真,你也太机灵了,你怎么晓得私盐藏在了商船上?”
……
其实倒不是苏妙真有多聪明,她毕竟辅修了历史,又着重研究了明清史,这大顺朝虽与明代有许多不同,但大致的官制、机构、风土人情乃至礼仪等社会的方方面面,都是一样的。
苏妙真就有了参照。
只要还有食盐专卖制度,漕私、铜私、枭私、民私乃至官私那就是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的。
盐业利润如此高昂,再没有其他更好敛财手段的情形下,某些人铤而走险、花样百出地贩卖私盐,那是可想而知的。
她当时研究明清史时虽然侧重点不在盐政上,但因着军制、赋税等事与盐政牵连,她也略知一二,且这“略知一二”比这辈子的某些盐道官还要强出许多——毕竟那是个知识大爆炸的年代,普通人获取信息与知识比这这时候要容易太多。
苏妙真怅惘地回忆了一番前世的种种好处,因瞧见苏问弦正出神看她,便忙真心实意地谦虚道:“可别夸我了,我这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随着苏问弦一同进舱的敖力并没听明白这“巨人”一句话,抬眼微微去看,见得苏问弦也略略皱眉,似有不解。
苏妙真被舱内的侍书等婢女,还有敖力苏安等人都用膜拜的目光瞅着,也有几分难以抑制的自得,待要显摆一二,又怕漏了重生而来的底儿,略一思索,她记起顾长清的某些话,就仍是谦辞道:“不该归功给我,其实哥哥你该谢谢夫君他——”
因见众人都是一愣,苏妙真笑道:“夫君他领着我去钞关上和苏州城里逛了好多趟呢!他不但带我见识了钞关是怎么运作收船料税的,账簿是怎么计的,衙门巡役是怎么巡检的……他还告诉我关于这运河商船上的种种事宜。”
“我就是从他那儿晓得了,商船北上呢,运的都是苏松湖杭等地的绸缎丝纱等物,再要么就是扬州的盐……商船南下呢,要么卖山东的豆货,河南的小麦,再就是棉花花生还有海货……”
苏妙真卖了卖关子,见苏问弦唇边笑意消失了几分。怕他没了兴趣,自己显摆不成,忙趁热打铁道:“所以我一瞧见那些商船上堆了大豆花生,又看他们船头方向居然是要北上,就知道不对劲了——只有从北往南卖豆货小麦萝卜的,哪有从南往北卖的?
“他们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这么千里迢迢地去卖北地早有还更好的东西,岂不别有蹊跷!”
“我这番推演是不是极有道理,天*衣无缝?”苏妙真扬起柳眉,得意地看向舱内众人。
侍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是捧场地给苏妙真鼓了鼓掌,苏妙真志得意满,又要她去端了杯茶过来润喉。
听苏问弦道:“原来是景明给你的启发,他的确是个务实的循吏……”
苏妙真因见他言语里颇为推许顾长清,也有几分喜悦,忙笑道:“所以哥哥,你该谢谢夫君。哥哥,我跟你说,夫君他真的不是普通人,他不但学问渊博,人务实肯干,他对我还特别宽容——他正月里可带我在苏州城转了□□次呢,灯市夜夜不落,还带我去走百病,放花灯了——比你带我出门的次数都多——往常娘总说我心不定,以后会被夫君嫌弃不收心,但夫君他半点儿不在乎,所以我一直在想,我嫁他真的是嫁对了。你当初骂我那个,可一点儿道理也没……”
苏妙真这一长篇大论的本意是想让苏问弦反省反省他当年的错误,但说着说着,她自个儿心里莫名就有几分悸动:顾长清平时不声不响地,对她也不甚亲近,但现在想起来,他待她着实是万里挑一的好了。
苏问弦都不肯让她这个妹妹抛头露面到处乱逛,顾长清却不介意自己娘子总想出门玩耍,甚至还主动提供便利,这也罢了,单说他肯让她随时回娘家,这世上的男人又有几个能做得到呢?
苏妙真不自觉道:“他和别的男人,确实不太一样……”
忽见苏问弦面色一沉,苏妙真也忙住了口。
苏问弦起先听她满口都是顾长清,更“夫君”“夫君”叫得格外顺嘴。心中自不好受。但见苏妙真不安,他也于心不忍,便道:“这是两码事,当年我也料不到他会不介意——”
苏问弦扫了舱门前垂手待立的苏安与敖力两人,见得他二人离开,苏安更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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