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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八两。一个虽行事作风温和,却有一颗比铁石更加冷硬生漠的心;另一个更是从里之外都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气息,只认钱,不认人。
而听完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迟墨只想说,被整个武林所孤立,你们还很自豪吗?
当然,她并不会真傻到家的问出口。
云清岚对于苏华裳的反击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抬起手呷了一口茶。
苏华裳从书桌的一边取出了一副地图画卷,摊在桌子上,拿起一支毛笔沾了墨水将永蛰谷的薄弱之处圈了出来,同时有条不紊地说道:“离八十,兑六五,乾十五……”
他指出八卦的阵列,又在后面补上了数字。
迟墨听不太懂,但是云清岚却懂。
等着苏华裳将大体的布局说完后,云清岚沉吟了一会儿,回道:“八百一十二人。”
苏华裳即道:“不够。”
云清岚点头,“是的,不够。”
从他们口中说出的八卦是位置,而跟在之后的数字却是需要的人数。
无论是云清岚,亦或是云清岚的父亲,皆不喜生人。因此永蛰谷除了自身的位置难守难攻,带着玄妙的阵法外,永蛰谷的防备力量可以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好在苏华裳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自己的人,也算是帮了大忙。
但是如果从某种方面来说的话,那么这纯粹就是苏华裳自己做的死,因此让他来解决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
“人不够。”
这是第一个问题。
“花时暮和还活着的几个魔教长老也都来了。”
这是第二个问题。
“他们没有各自狗咬狗真是可惜了。”
苏华裳将手在下颚一撑,“我还以为老教主的女儿,他们现任的圣女一刀捅了新任教主会让整个魔教分崩离析呢。”
——姚曼捅了花时暮一刀?
迟墨略有些讶异地看向苏华裳。
按理说姚曼那么喜欢花时暮不该对他下手的才是,莫非真是爱之深、恨之切?
接受到了她的视线,苏华裳很是淡定地开口道:“哦,我捅的。”
他扮成魔教护法,目的就是在此。
天下之人谁都知道魔教易主乃是一命换一命。
若是要取得教主之位,便要亲手弑师。
每一任在位教主都要扶持上一任教主的亲子为少主,亲女为圣女,并用心照料。
花时暮是如此,而他的师父也是如此。
这是魔教袭承千年的规矩。
看起来很是无理取闹,而在苏华裳看来——更加的无理取闹。
要杀就杀,还偏要留下祸端来,这不就是特意留下自己的把柄待自己活够十年再去死吗?
可偏偏魔教众人就将这条规矩行的规规整整的,甚至还为此罗列了若干刑法。
不过也多亏了这条条令,苏华裳才钻了空子。
——只有少主才有权利杀死教主,违者将伏万火,受石刑。
而出乎苏华裳的意料,这一代的圣女非但没有对新任教主产生怨愤之情,而是一如既往的思慕着他。
然而也并非是了无恨意,只是,爱之欲取恨无力。
但是对于苏华裳而言,这种爱恨交织的情感更加的容易引导。
也就中间出了一个迟墨。
不过也正是因为迟墨的到来才让接下去的大内斗简直顺利的难以想象。
于是,苏华裳在最后的时候果断用姚曼的匕首捅了花时暮几刀,然后把真的冷临风扔在了边上。
死无对证。
姚曼的这口锅背定了。
说真的,那把匕首金灿灿的,绿翡制成的刀柄上镶满了耀眼的宝石。
如果不是一定要留个什么象征性的罪证在现场,苏华裳肯定当场就给顺走了。
可惜,到最后花时暮都还没死成。
苏华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命。”
不过就算是没死,但是被捅的那几刀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想必花时暮现在也只是勉强支持着才是。
更何况——
“身受重伤,体内剧毒又尚未完全解净。花时暮醒来的时候大概魔教就是一团乱,他们中的精锐也就剩下这么几个了吧。”
苏华裳分析道,“都这个情况了他还敢来永蛰谷犯事,也不知道是打肿脸充胖子呢,还是欺负你们永蛰谷不出世。”
话到最后,他斜眼看向了云清岚,已经是有几分针对的意思了。
云清岚不以为然,露出了又轻又缓的笑意,反问:“安之如何不认为是自己的招数太过阴损?”
一个堂堂的武林盟主,却做出了比邪魔外道更令人不齿的栽赃嫁祸。
苏华裳却回道:“不费钱。”
他的做法是最令正派不齿,却也是损耗最低的法子。
世间众人总会为名门正派所做出的任何违背道义的事情落上冠冕堂皇的理由。
然而在这些名门正派中,却从来不包括苏华裳。
他自束发就亲手屠尽全家上下,喜怒莫测,爱财如命,阴鸷乖戾——若不是头上顶着武林盟主的称号,必定是江湖中人人诛杀喊打的大魔头。
甚至,就算是现在冠以盟主之名,他麾下众人也无不想推翻他。
对于所有人而言,苏华裳和花时暮两个人此时打起来也不过是邪高一尺,魔高一丈。
花时暮死在苏华裳手中也好,苏华裳死在花时暮手中也罢,于他们而言都是皆大欢喜。
——世上有什么是比看恶人伏罪更令人大快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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