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章 我们为何落草?又为何要受招安?(1/2)
方腊帐下有南离大将军石宝,与前来征讨的宋江军交战时连杀索超、邓飞、燕顺、鲍旭、马麟五员梁山将领,又曾与梁山上使大刀的第一名家大刀关胜酣斗恶战不分胜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梁山好汉的噩梦!
原来梅展与福建路武夷山的那个刈虎刃石宝还有这等联系......在王焕、韩存保等仍苦劝梅展时,萧唐心中暗暗想道:
那石宝武艺高强,刀法本不就在关胜之下,兼善使把流星锤百发百中更让敌手极为头疼。何况这石宝也如萧唐现在麾下心腹黑雷虎縻貹一般,随机应变的能力极强,极擅长乱战厮杀,在乱军中能神出鬼没。不止是单挑放对,更是个适合在千军万马中闯阵杀敌的悍将!
而且书中还有个细节是:当宋江大军将石宝以及宝光如来邓元觉两个方腊手下一等一的猛将围困在乌龙岭时,邓元觉因宋江攻打睦州执意要去救援,可石宝却说方腊不发兵救援,他也不去救应,使得两个南军虎将分道扬镳,一个被花荣射杀,一个则在乌龙岭上自刎身死。
相较之下邓元觉怕是担心睦州失陷,生怕会导致方腊老巢有失,而石宝观望的态度却不似邓元觉那般为那方腊教主心焦忧虑,恐怕他也并非是摩尼教中门人。何况梅展也曾言及,他流落于两浙、福建路等旧部子弟并非仅仅这刈虎刃一个,在他们还没受到摩尼教蛊惑时,未尝不能从这个梅大郎着手,在江南区域绿林中也安插进自己的势力。
可是......如何说通梅展也是件难事,毕竟他虽然淡泊名利有心归乡,诸如王焕、韩存保等多年知交却绝对不愿这个泽袍战友重投山林做贼。而自己在绿林中的计划现在也不方便让王焕等朝廷将官知晓,难不成还是要等高俅“助他一臂之力”,把梅展也逼到走投无路时再由自己出马相助?
萧唐正暗自思量时,张开忽地站起身来,他跺足嚷道:“狗日的!多少年的风雨咱们都打熬过来了,如今咱们哥几个受招安还个清白身子,你倒要撂挑子走人!当再投绿林落草便得快活?放屁!到时你是贼我是官,难不成要咱老哥俩他娘的兵刃相见!?”
十节度中张开、梅展、杨温、项元镇,包括未在场的李从吉、徐京、王文德等人大多都是当年落草一方的江湖枭雄,在江湖中便久闻彼此的名头,后来一同受招安做官后,同样的出身背景下他们之间关系各家亲密。张开本就性急,他听梅展这般心思,气恼之下又骂将开来,浑如当年仍落草山林那副模样。
王焕也向梅展开口劝道:“咱们老哥几个为国效力几十载图得甚么?还不是留个清白身,求个善终?你便是招惹了高俅又能怎地?就算那厮再手眼通天,我也不信他能将咱们几个兄弟尽数除了!”
梅展淡淡一笑,说道:“王焕哥哥、张开兄弟,你们一心为我着想我心里明白。我梅展孑然一身,却不像诸位兄弟拖家带口,所以那高俅得罪便是得罪了,京师禁军内上下皆惧他权势,我却不怕他。咱们推心置腹多年,我又怎能叫兄弟们来趟我这滩浑水?”
见王焕等人还待再劝时,梅展忽然一扬手,一字一句说道:“诸位兄弟,咱们虽然蒙先帝隆恩受了招安,可都还曾记得咱们当年又为何落草?”
其他节度使听罢一愣,当年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那段刻苦铭心的经历又怎会遗忘?
十节度中威望仅次于王焕的徐京,当年因知府官垂涎他妻子美貌便欲霸占,又诬陷徐京与盗匪勾结,将其抓入大牢,后得同样身为十节度,当时在江湖浪荡的李从吉相助脱狱后啸聚山林;杨温遭权贵诬陷勾结元佑党人,遭抄家后一路逃至交趾边境;张开则因身为武师时出手杀了个横行乡里的恶霸,为逃脱官府追捕而落草为寇;梅展更是官商勾结诬陷他向织造朝廷的贡布以次充好,害得梅家所有男子流放、女子为奴,他毕生挚爱李秀文也含冤枉死......
这些眼下在大宋军中功成名就的节度使,大多人早年却也都曾被权贵奸佞害得有国难投、有家难归。回想到这些事来,王焕、张开等人一时间也都陷入了沉默。
梅展长吁口气,又说道:“世道不公时,直把咱们这些兄弟逼得落草做贼。而咱们几位兄弟肯受朝廷招安,不仅是为了身后留个清白名声,也是为叫后代子孙能够堂堂正正做人。可是现在这世道......只怕比当年更加不堪。兄弟们的顾忌,我心里明白,可我既然是个无牵无挂的人,终不成只在京师蹉跎度日,怄那朝中奸官的鸟气。所以做官做贼,于我又有甚打紧的?区区节度使一个虚衔,又值甚么?”
梅展的话中含义,张开、项元镇等草莽出身的节度使都极为理解,当年若是没些血性和胆气,谁又能敢公然在绿林中扯起旗号与官府作对?可是后来他们之所以肯接受招安,因为不但不想在自己死后留下个贼人匪寇的骂名,更不希望自己的妻儿老小随着自己窝在山林中做一辈子的强人。
等经历无数征战厮杀后,这些节度使也算是修成正果,在京师吃着国家俸禄娶妻生子,终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下,他们以往快意恩仇性情的棱角也早已被磨平了不少。否则若是在他们还啸聚山林时,遇到高衙内这个仗着高俅太尉权势做尽歹事的花花太岁,还不早被他们一刀杀了?
但凡混迹在官场之中的,不仅是林冲、徐宁这样低阶武官要谨小慎微、忍让退避,这些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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