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风吹草动蛇惊虎(1/2)
苍狐怒道:“万莲是你弟子,你为何如此待她?”
郭玄奥道:“她未得我应允,与你结下私情,本就是死罪,今日老夫正要清理门户。”说罢目露凶光,嘴角狞笑,手上加劲,霎时,万莲体内如万刃切割,痛苦至极,发出尖锐喊声。
苍狐与她有夫妻之实,这几日极为恩爱,见状如何能忍?喊道:“我答应你!我把剑诀全说出来!”
郭玄奥朗声大笑,将万莲放了,说道:“正是!骨气有何要紧?焉能与我这徒儿相比?”苍狐将万莲接住,朝郭玄奥瞪视,眼中满是仇恨。
郭玄奥不以为意,道:“这屋中便有纸笔,我给你一个时辰,快快写给我。”
苍狐心想:“当年爹爹传我口诀时,曾说这门功夫极为艰难,非天生投缘之人不能练,这郭玄奥年纪已这般大,即便学了,只怕有害无益,就算写给他又何妨?”
郭玄奥则想:“若我得了杀生真诀全本,其中真伪,一见便知,但除我之外,更不能容第二人练成,否则难及圆满,这小子习练全功已有多年,若未走火,潜力难以估量,我岂能容他活命?非但是他,他若有师父,师兄弟,我也一概杀了。”
原来他当年习得这幽冥剑诀之时,已得知此功乃是一门杀生剑诀的旁支,记载残缺,另辟蹊径,隐然走上了邪路,即便真能练成,毕生也难及真仙境界。他这许多年来闭关隐世,正是苦思冥想,意图凭心中才学,将这杀生剑诀功夫补齐。
然则他穷尽心血,功夫纵然有所增进,可于剑诀道理却毫无进展,正是天资所限,人力难以胜天之故。他心中郁郁,有心排遣,于是外出游山玩水,只盼暂且忘忧。
不久前,他知青斩、廊宝逃至涉末城中,前去探望,与青斩交谈间,无意中得知苍狐所使剑法,竟与本门幽冥功极为相似,但细微之处却又截然不同。郭玄奥欣喜若狂,知道这苍狐所学,极可能是这杀生尸海剑的精髓真谛。
他迫不及待,带上青斩,飞快追向关外。这关外蛮荒之地,与郭玄奥年轻时有重大关联,他熟知方位,轻易到了涉末军营中,又救出自己弟子吉苏,听闻他与苍狐以剑音相斗,更是确信无疑。继续奔走数日,终于在此找到苍狐。
郭玄奥知道似这般暗合天道的功夫,世上唯有一凡人能够大成,若有一人抢先得道,其余人纵然再下苦功,也必功亏一篑。故而若那真本一旦得手,当务之急,便是铲除障碍,确保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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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郭玄奥眼红心热,难以掩饰心中急躁,谈吐举止,更全无高人气度,不由得散出杀气来。苍狐一见,不由起疑,问道:“前辈,我已答应默写给你,你何必再这般凶巴巴的模样?”
郭玄奥收摄心神,淡然道:“好,你写吧,我等着。”坐在桌案旁,如督导学子的夫子一般。
苍狐暗暗叫苦,无法相抗,取来笔墨,铺开就写,郭玄奥冷眼旁观,见他所书,果然与自己当年所学如出一辙,只细小处略有差异,乃是奇正之分。但四千字后,内容则非他所知。郭玄奥双目发直,冷汗涔涔,以他的盖世神功,这时竟呼吸大乱,心神飘忽。
苍狐立时发觉,心想:“到此已非这老混蛋所知,我若要蒙混,易如反掌。”但他心怀傲气,想起自己既然答应了郭玄奥,岂能如无赖般反悔?只能一五一十的写出。
盘蜒找一处坐下,也不阻止,收摄功力,郭玄奥只当他是苍狐部下,并未疑心。
待笔落书成,郭玄奥掌心发热,将墨迹烘干,再将纸张卷起,小心收好,笑吟吟的说道:“苍狐小侄,多谢你指点迷津,今后我练功有成,绝忘不了你的好处。”
苍狐心头发毛,叹道:“我只求前辈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什么好处,可万不敢指望。”
郭玄奥又道:“你是吴奇弟子,莫非他也会使这杀生剑诀么?我曾瞧他功夫,却又不像。”
苍狐道:“这剑诀是我爹爹所传,师父并未学过。师父所传的乃是万鬼妙法,与此剑诀无关。”
郭玄奥不禁心惊,又问道:“那你爹爹与其余弟子,如今何在?”
苍狐怅然道:“爹爹他不在此世,另几位师兄也与爹爹一起,我与他们两边分隔,此生只怕再难相见。”
郭玄奥只道那几人已死,放心下来,微笑道:“原来如此,那可就好办多了。”顷刻间,他掌心发黑,一柄黑剑成形。
万莲大声惊呼,登客朝屋里逃窜,苍狐登时明白过来,朝万莲身前一挡,怒道:“我已如你所说,将心法默写给你,你还想怎样?”
郭玄奥冷笑道:“我要如何,你还不明白么?”
苍狐取黑蛇剑在手,严阵以待,心中惊惧,实不知自己能挡他几招。郭玄奥见他全神贯注的模样,微觉古怪,只觉这一战只怕并非轻而易举,倒也不敢贸然出手。
盘蜒走了几步,来到苍狐身后,道:“郭剑圣,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
忽然间,郭玄奥瞪大眼睛,直视盘蜒,盘蜒再不掩饰功力,真气流转,沉稳吐纳。郭玄奥大惊,心道:“吴奇?吴奇怎会在此?我刚刚竟未认出他来。他若忽然偷袭,我只怕已然惨败。”
苍狐不知身后状况,见郭玄奥神色惊怒,只道他立刻就要发难,谁知僵持半晌,郭玄奥袖袍一拂,黑火消退,随即木门敞开,他与青斩一同消失不见。
苍狐莫名其妙,心想:“他为何就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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