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滇王梦(下)(4/5)
说,你们为谛听局做了什么。”文济听完,对游之敬施了一个大礼:“多谢前辈爱惜,大恩不言谢,文济若渡过此危局,定当衔草结环。”游之敬摆手笑道:“就说你们资质平庸,果真如此!我和二位的感情还没深到无条件救你们吧?”文济半躬的腰颤了一下,不逊的立了起来,盯了游之敬半天,问:“说吧,什么条件?”游之敬冷笑道:“很简单,今日,我要带你们见平西王,今日我和他所谈之事,你们也放在肚子里,那我们之间,就当从不认识。回到昆明时,二位去见信义和那丫头,就问他们,平西王倒后,会如何处理你们。以他们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到时,你们再说,我——游之敬决定把你们丢回大牢里。只要他们不说,此事就能天衣无缝。二位就等着你们的荣华富贵来找你们。”他们随着游之敬见了平西王,游之敬和吴三桂所谈之事,让二人瞠目结舌,吴三桂一要在衡州称帝,让游之敬去准备;二要在大小金川彝人处藏一批宝藏,以备不时之需。游之敬要筹备登基典礼,宝藏之事,就交由文济与茹晋。文济深深的望了一眼游之敬,游之敬并不回应,只一门心思的宽慰吴,真龙天子,必逢凶化吉。
出了衡州行宫,文济阴沉的看着游之敬,游之敬拍了拍文济的肩膀,道:“文济老弟放心,这事,我自不会让你们去做的,我只用我的人。你们,就是我偷梁换柱而已,更不用担心成为替死鬼。我姓游的那么多年不倒,靠的就是言而有信四个字。这边的事已了,你们马上回昆明,找信义他们。”
回昆明的路上,茹晋他们两提心吊胆,片刻都不敢休息,生怕游之敬对他们下毒手。即使偶尔挺不住,打盹片刻,两人也必须醒着一个。回到昆明,两人衣服都破了几个大洞,人也瘦了一圈,和流民差不多。
和游之敬料想的差不多,当他们问信义和雨烟后,两人都沉默不语。面对两人的沉默不语,茹晋和文济两人背脊一阵阵发凉,把游之敬的安排告诉二人,信义望向雨烟,雨烟望了茹晋一眼,咬了咬嘴唇,点头,算是默认了。
吴三桂衡州登基,改国号大周,吴世璠奔赴衡州,参加登基大典,被封为太子。登基七日后,吴三桂病死,带着他的滇王梦,带着他的不忿与遗憾,离开了这个人世。一代枭雄,在一片寥寂中,结束了他的一生。
五日后,清军破衡州,吴世璠先逃到贵州,然后又逃回昆明,承袭大周,登基立位。
游之敬陪王伴驾,回到了昆明。登基大典毕,他按约定,把茹晋和文济以叛逆之罪,都投入了大牢。后自己又死于吴世璠手,此番情景,由信义在吴王宫亲眼得见。
听信义说游之敬死在吴王宫,茹晋与文济都松了口气,两人秘密约定,按游之敬之法,偷偷活下去,生死不悖。
看完日志,魏雨烟惊得都不知说什么好。
“枭鹰,果然是只好鸟!朕不信他处心积虑到如此,甘愿一死了之。这二十年来,朕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九头鸟、枭鹰。”蜡烛已稍到微末,暗淡的烛光下,康熙的脸似青铜般冷峻。
按捺住自己的惊愕,头脑稍稍清醒些,魏雨烟立刻跪下替信义求情:“皇上,奴婢敢替信义担保。”
“朕相信你,却不能不怀疑他。你与茹晋之事,游之敬如何得知,让他们可以利用你来欺瞒朕!朕秘密抓捕文济,想得当年真相,人还没到,文济就暴毙。游之敬之死,是真是假,朕不敢断言。而他之死,仅有信义为证,是他们二人欺瞒你与朕,还是他们分赃不均,信义起了杀心?”
康熙说完,字字都敲在她的心上,魏雨烟摊坐在地上,心脏一阵悸动,半天都缓不过这口气来。难怪茹晋会成为“刺杀”康熙的“利器”,原来他有把柄在人身上,不得不被人牵着鼻子走。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她亦如此,真想回到幼时,进宫时,她应该学其他官家孩子,老老实实吃花果,而不是出头冒尖,引人注目……
而此刻,她的位置是如此尴尬,她偷偷窥窃了康熙一眼,想从他的神情里,揣测他是怒是嗔。那么多年,她早已疲惫不堪,此事一发,她的结局或许不善,假如真的走到那天,她希望自己了断,而不是由他动手。从儿时开始,五十多年相依相伴,在权力的苦海中,他们一起闯过多少风高浪险、暗石险滩,他们的情感如此复杂,亦主亦仆、亦师亦友、亦亲亦恋,为了他,她曾对一生的至爱痛下杀手,艰难的选择站在他这边,这种坚定与忠诚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想通的。
康熙看出魏雨烟的绝望与胆怯,他走近她,抓起那双已是满是皱着的手:“雨烟,朕一生,为了天下,做什么都能狠得了心。但只要是你的事,朕愿意当昏君,被后世、被天下人所不耻都可以。”
“皇上,您言重了——”魏雨烟嘴唇苍白,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和她,好像从来就没可能。
“你还记得朕除鳌拜时吗?朕害怕了,问你如果朕不再是朕,当如何?”
魏雨烟当然记得,那时是他们第一次面对强大的政敌,一个是手握朝权,权倾一时的顾命大臣,一个是手中无实权,危如累卵的幼年皇帝,实力悬殊,生死一线,他们怎么能不怕?
“当年,你握住朕的手对朕说,不怕,有你在,你会挡在朕的前面。你放心,如今,朕也会挡在你的面前,朕与你的感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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