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乱局(2/4)
时已成摆设。奴婢到了西北,发现了因由,被当时情势所逼迫,不得已,才假传圣旨,号令三军,私放俘虏。奴婢那会儿只望能保住西北大营及十几万将士的性命。”“你说的在理,做的也对,但为何怕朕怪你?”康熙问。
“以举国之力,西北如何不能平定。但朝局如势,一举一动牵动西北。安朝局之势,又关乎国祚,这不是奴婢能妄议的。而奴婢心所向,圣上知之,况且奴婢与十三爷毕竟有情,奴婢如何说,圣上都免不了牵扯十三爷,奴婢假若不说,圣上也要牵扯十三爷。所以,奴婢又只能赌,赌您的圣明,赌您对十三爷用情有多深。”清月一口气说完,心都要跳出来了。
“十三在西北安插了什么人?”康熙又问。
清月假装平静的回答:“古口练兵的旧部,但十三爷被囚,那人派人去找了四爷。”说着,清月从衣袖里掏出一份名单,上面是各个阿哥在西北安排的人。
康熙接过来,看完,勃然大怒,他原本以为归置了一个胤礽,打压了一个胤禩,所有人都会收手,可看这份名单,这几个儿子真不省心,表面上都安分老实了,但私底下,全在变本加厉,步步紧逼的布局,他的朝堂,仿佛一个注满洪水的堤坝,稍微开一个口子,洪水全都要涌出来。“儿子们”从朝堂上闹到了军务上,难怪陈廷敬这样的老人也缩手缩脚,委婉的劝他早日立储,他还没死,这“家”已经分完了。他站起身来,焦急的踱了两步,突然一转身,踢倒了小几,粉彩茶碗砸在青石面上,发出金石般的声音。一片碎屑溅起,弹在了跪着的清月脸上,瞬间,清月的脸上擦出一道血珠。她本能捂了下脸,看到自己的暴怒,又立马放下,把头放到了地上。
门外侯着的李德全听到动静,伸了半个脑袋,小心的打探。康熙看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他吼道:“看什么看,朕看连你也不会伺候了!这是你该看的吗?朕明天就打发你到慎行司,让他们把你的眼珠挖出来!”李德全听了,刺溜把半个脑袋缩了回去。
康熙继续摔着东西,他忍痛处置了他最爱的胤礽,换来的不过是更无情的背叛与抛弃,他能为之发泄的,也只有这屋中之物,因为无论怎样,他仍然得“包容”他们,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儿子”,是大清江山的延续。
琉璃座钟、端砚、白玉笔洗、青花画缸、酱红釉花榖、浅彩和五彩花盆……统统成了碎片。趴在地上的清月很无奈,这些东西,放在以后,老值钱了,康熙轻轻松松就砸了几个亿。他不能怪阿哥们无情,放在他们眼前的,是比这一屋子东西更有价值的东西,这种价值超越了金钱,超越了权力,是君临天下的快感。
“清月,宣……”
清月抬头,康熙已晕倒在地。
又是一阵忙乱,胡万全和曾处静如临大敌,一人施针,一人用药,胡万全一针下去,康熙猛地醒过来,却从口里吐出一口脓血,里面夹杂着无数细小的暗红色血块,染红了黄色的蟠龙床单。李德全急得连跺脚,胡万全吓得银针失落,清月看了心里直打鼓,虽然现在才康熙五十二年,康熙离翘辫子还有八年,可万一她穿的不是正史,是某个歪果史,康熙现在一死,胤禛还在西北飘着,这江山不定谁坐呢,那十三不就完了?
“好了,好了,堵塞心脉的血块出来了!恭喜圣上,贺喜圣上!”在一旁配即时散的曾处静却异常高兴,丢了手里的药,就给康熙道喜。
所有人都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李德全嘀嘀咕咕的问胡万全,胡太医,你怎么看?胡万全不语。李德全又问曾处静,曾医副,您有把握吗?曾处静拉过康熙的手,三指放在玄关处,安静的把了一下脉道:“不会错。老师,您也来把把脉。”胡万全接过康熙的手,闭眼诊脉,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圣上已无大碍,血凝气阻之势已得缓解,脉搏和常人无异,只是肝气上升,恐伤脾胃,需再开两副行肝走气之药。”
听完,李德全长长舒了口气,康熙扯过丝绢,又从喉里卡出一口血痰,顿时,也觉心里清爽,胸中开阔。清月也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穿的还是正史。顺手擦了擦一下脸上的汗水,却摸到了脸上已经凝结的血渍,她连忙掏出手绢,默默把脸上的血渍擦干净,
“姐姐呢?”康熙问李德全,李德全刚好些的脸色,又有些不正常了,结巴着说,魏姑姑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他马上派人去找,康熙点头,让他去办。又吩咐两位太医下去开药,身边只留清月,清月带着宫女和小苏拉,替康熙重新换上干净的被褥,才安顿好,康熙又把宫女和小苏拉都支开了。清月脑袋里不断划拉着事,以备康熙问询。
“清月,把那份名单给朕。”康熙吩咐道。
清月走向案几,脸却刷的白了,刚刚还放在镇纸下的那张名单没了,康熙发现清月的异常,坐立起来,半晌,他咬牙道:“好,很好,偷到朕的这里了。今天偷朕的名单,明天偷朕的臣子,后天就能偷朕的江山!”
清月连忙跪下,这个意外是她没想到的,偷名单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她脑子飞速的在转,回忆谁有可能拿走这份名单,屋里的每个可疑的人,屋里每一件可疑的事。
“清月,朕命令你马上去查。还有,今年内你可以再见一次胤祥,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康熙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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