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穿越时空的一搡(2/3)
肯定是张仙翁有话没跟我说透啊。郄俭一听,不禁两眼放光,追问道:“其天上界亦不得安欤?实有天公,卿可得而见欤?”张禄只好砌词敷衍,说:“皆云天上安乐,然安乐亦有其极;皆云欲修长生,然天地亦有其寿。天上有事,非凡间生老病死,战祸灾异也。天公实有,逮登天始可得见。”我没骗你哦,天上之事自然与人间不同,只是具体怎么不同法,我说一半儿咽了而已;至于天公,肯定要登天了才能见到,而至于我有没有上过天,有没有见过面,你自己琢磨去吧。
郄俭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如此,卿有升天之志,且有升天之缘矣。吾则不敢奢求也……”他真正半路出家,五十来岁才开始跟随张巨君修道,估计自己也就消除病痛,延长寿命罢了,能够活到一百五十岁,于愿已足,没什么登天成仙的奢望。慨叹过后,这才开始帮着张禄分析,说:
“如长人执弓谶,或谓属张氏也,亦未尝不实有一执弓长人……”
预言本来就是模糊的,那是占卜者沟通天地灵气,顺着万事万物运行的规律,尝试触摸未来某一时间点上的可能性,就跟做了一场荒梦一般,等醒来后回想梦境,似有似无,欲得还休,而且越是强求其明晰,结果就越是偏离真实的发展可能性。所以预言往往以谶谣形式留存,使旁人很难探寻到其中究竟——“吾之占袁术及曹操子合当天命,亦如是也,或真帝或假帝,或一世或永年,皆不可知矣……”
还有你当日写给曹操那个红色的“未济”,也是一样。
关于那两个字,当初离开曹营以后,郄俭就曾经问起来过,张禄假托是自家师父裴玄仁给曹操算过命,至于其中含义,他本人并不清楚——这当然是扯谎,其实就是他现编的。郄俭当时还按照《周易》的卦辞尝试解读来着,说:
“应以兵事,或云‘征凶,利涉大川’,或云‘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鬼方在北,当主曹公渡河伐冀州也,今袁(绍)、曹方睦,或终将致兵戈耶?朱字主血光,则必大战也,流血漂橹,比及三年乃克之意耶?”
张禄当时只是笑笑不回答,心说你别瞎抠字眼儿,南辕北辙了,我说的是长江,不是黄河……
如今郄俭再度提起这事儿,说我本领低微,算不到那么清晰,也分析不明白令师写下这两个字究竟预示着什么。再说咱们这回要去找于吉打问的谶谣,大家伙儿都解成姓张的要夺姓刘的天下,可说不定就真有个擅长弓术的高个子(长人)出来,射中一柄名叫“卯金”的刀,事情其实很简单……
估计天上预言也是如此,可能中间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名词,或者是“白雀”,或者是“伯爵”,所以张仙翁下凡来找名字合得上的人,就找到了你们仨。而至于你们是不是真能契合预言,三个里面谁才是正根儿,估计他也搞不明白。
张禄心说不用搞了,已经明白了,九成九这正根儿就是我啊。
浙江就是后世的富春江,连接海口,附近人口稠密,呈品字形矗立着三座县城,是为富春、钱唐和余杭。二人跟这三个县里转悠了十七八天,都没能得着丝毫线索,于是出了余杭县就暂且分道扬镳,张禄北上乌程,然后在震泽附近转悠,一直转去吴县;郄俭则东去由拳、海盐,再沿着海岸北上娄县,西归吴县。
郄俭一走,张禄当即就放了羊了,随处转悠,貌似一点儿都不着急。他估摸着于吉还且得好几年才能跑吴会来传教呢,也不知道张坚、裴玄仁那么着急让他们先来寻访,究竟是何用意?不过仙人的想法,凡人终究是搞不明白的,说不定自己这一路上的遭遇,就跟将来与于吉相见有所关联……
修仙有出世和入世两个派别,虽说出世派占据绝对上风——比方说裴玄仁、张巨君之流,便都是隐居高山,清修自身——可也存在着少量入世派。于吉就属于入世派,到处巡山游水,时不时插手人间之事,目的是看遍红尘百态,用以辅修心志。这位南华仙也是有登天机缘的,非张貂、刘根之类彻底断了飞升念头的普通修道者可比,而至于他的境界和本领,据裴玄仁所说:“虽不如我,亦不远矣。”
于吉所擅长的神通、法术,据说也偏向于幻术,这点儿跟刘根相同,当然他的水平不是刘根能够相提并论的。张禄因此而不禁疑惑,难道说我之前在曹营里撞见刘根,破了他的幻术,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当自己离开曹营的时候,据说刘根还昏迷不醒着哪——那也是张坚的安排,或者是张坚预料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是想让我先熟悉一下幻术,等将来碰见于吉以后,不至于为其所惑吗?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自己一个人绝对不往于吉面前凑,谁知道对方肯不肯泄露那则谶谣的来源呢?追问得急了,会不会一巴掌拍死自己?或者直接用幻术烧了自己的脑……那可是传说中弄死了孙策的狠人哪!
所以即便打听到于吉的消息,也得等大家伙儿都聚齐了之后,再去跟于吉会面——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人多力量大,他南华仙也不好全都给弄死。而众人商定的聚会日期,还得两个多月,那自己着什么急啊,慢悠悠朝吴县逛荡过去不就完了么?
他得要注意的是,千万别把自己陷身在不便逃跑的地域,防备祟再度附了什么人的身出现。
且说这一日张禄进入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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