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问罪(3/4)
却在提醒着他这残酷的现实。他嘴巴动了动,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瞠得浑圆的眼眸中弥漫着绝望。四周的那十几个将士皆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而那百将冷冷地一笑,直接将刀刃一转,然后从腰侧而出,他的身体缓缓地僵直的后仰而去……
众人几乎能清晰地听到骨骼断裂和血肉被割开的声音,下一瞬,那鲜红刺眼的鲜血从腰侧的伤口喷溅而出,溅在那百将的脸上和战袍上,以及周围几个离得近的将士身上。
那数十个将领就像是哑了似的,一个个都噤声。
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血色褪尽,惊疑不定的眼眸中写满了惶恐。
好大的胆子!
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百将说动手就动手,直接杀了一个参将,对方敢动手,那当然是因为背后有世子爷撑腰。
世子爷既然敢杀一个,就敢杀他们其他人,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了他们所有人也不过是数十条人命而已。
那年轻校尉一时看看死不瞑目的参将,一时再看看那眼中带着几分煞气的百将,又去看一旁似笑非笑的世子爷萧奕,心口凉飕飕的一片。
他们这些人都是跟着孟仪良麾下的,说来和世子爷并不熟悉,以前对于世子爷的事迹都是道听途说,只知世子爷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却不了解其人。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是以赫赫战功手掌兵权的世子爷,而非他们那尊贵无比的王爷。
尽管镇南王才是南疆最尊贵之人,但实际上自打老王爷去世以后,南疆军中大半的实权都分散在了各位将军手中,镇南王虽握有兵权,可他压根儿没怎么上过战场,在军中的权威甚至及不上几位大将军。但世子爷却截然不同……
是啊!
他们忽略了一点,至关重要的一点,世子爷如今在南疆军中的威势无人能及!
尤其是那些跟随着他伐过百越,征过南凉的将士们,对他更是莫不言从。
所以,世子爷根本不怕他们的威胁!
哪怕他们三营加起来有整整一万人!
不仅是这几个将士犹豫了,就连孟仪良自己也都惊住了,他的脑海里,只徘徊着一句话:他怎么敢?!
“本世子做事容不得任何人置喙。”萧奕的笑容不改,语气也仍旧是如常的随意,可是这一次再也没人敢轻忽他话中的每一个字,“再有喧哗者,杀无赦!”
官语白微微一笑,军营哗变最忌讳的就是当权者犹豫不决,这只会导致最后被“军心”挟持。就如同皇帝如今被群臣“挟持”不敢立太子一样……
年轻校尉咽了咽口水,犹豫着又道:“世子爷……”
萧奕笑吟吟地看向他,笑得更为灿烂,可是年轻校尉却倏然噤声,再也不敢说下去。他相信自己再多说一句,世子爷的屠刀就会架到自己的脖颈上。
周围一片静默,只有那一下又一下的杖责声和报数声。
“四十六。”
“四十七。”
“四十八。”
“……”
当士兵数到“五十”时,萧奕抬手做了个手势,两个行刑的士兵立刻收手。
此时,孟仪良已经喊得嗓子都嘶哑了,几乎要发不出声音,背后的鲜血和汗液混合在一起,火辣辣地生疼,他已经觉得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只留下了疼痛感,呼吸更是微弱,进气少,出气多。
见行刑的士兵停手,孟仪良和那年轻校尉的眼中都闪现一丝希望的火花,都是心道:难道说世子爷只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萧奕往前走了几步,俯视着眼神游移不定的孟仪良,嘴角勾出一个弧度,说道:“三年多前的一场秋猎,在神龙山脚下的猎宫一带,曾有马瘟爆发,那马瘟由病马传染给人,再由人之间相互传染,由此疫症急速蔓延,几乎比天花还要可怕,但凡染病者就是一条死路,数百人为此丧命,若非当时及时发现了对症的药物又抓出了隐藏幕后的罪魁祸首,疫情可能已经彻底失去控制,尸横遍野,十室九空!”
孟仪良心中一沉,隐隐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世子爷总不会无缘无故跟他提三年多前的马瘟,难道说……孟仪良几乎不敢想下去。
孟仪良想到的,不远处那些其他的将士同样也想到了,都是惊疑不定。
“那罪魁祸首是长狄人,他们故意利用马瘟试图把疫症传染给皇上,毁我大裕江山。”萧奕继续说着,“这一次从德勒家中采购的三千匹战马,正是得了这种‘马瘟’。孟老将军,你府中的汉白玉勾云纹灯是何人所赠,你名下的凉西马场是从何而来,你藏在书房墙壁中的那个匣子里的五万两银票又是怎么回事?!”
顿了一下后,萧奕叹息着又道:“孟老将军,古那家真是好生慷慨啊!既然有银子没处花,怎么不来孝敬本世子呢?”
孟仪良越听越心惊,这些隐秘的事世子爷怎么会都知道了?!还有他虽然由着古那家给马下药,可赫拉古说了,这药只是会让马得一场不大不小的病而已……怎么会是马瘟呢?还是会传染给人的马瘟?!
他、他竟然被赫拉古给骗了?!
想着,孟仪良浑身微微颤抖着,可是事到如今,他要是认了,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甚至还要拖累全家。
孟仪良只能咬着牙,虚弱地说道:“世子爷,您对末将误会太深了……”
来请命的那些将士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着,他们虽都是孟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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