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身死(1/2)
秦锦绣听说母亲怀孕,亦是大喜过望,从前矜傲清高的她,如今觉得只要不嫁给马璨礼,便是从此不嫁人了也无妨,再无更多的想法。 ? 火然?文 ?? .?r?a?n??e?n`
她安下心来,静待母亲脱困。
又过了两日,仍不见老夫人和秦致礼来,连医师也没有一个。许氏心中有些焦急起来,这两日虽仍是作呕犯闷,但因饮食比之前好了许多,倒是不再觉得身子恹恹,只是小腹时常有些酸涨,令她暗觉不好,生怕因现在自己这样被囚禁着,心绪压抑,会导致小产,又逼着两个婆子去报老夫人。
陈婆子和另一人商议半日,只说还是莫要去老夫人那儿触霉头得好。只是将送来的吃食再不敢留作己用,全都拿到许氏房内,对她也格外客气些。想着这样两边都讨好着,便没有自己的责任了。
许氏无奈,只得尽量舒缓自己的心绪,莫要着急担忧,又想着将来也要将秦锦依关起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苟活着……
想到高兴处,竟觉得腹中不再涨痛,她抚着小腹,轻轻哼着歌儿,“……小宝儿真乖,你是不是也觉得将她关起来很开心呢?”
说着,她从碟子里拿了块芙蓉糕放入口中慢慢嚼着,心情大好。
这天夜里,她昏昏沉沉地躺在炕上,身下这两日新换上的被褥,已被鲜血浸染得湿透了。腹中如刀绞般剧痛,浑身却又似一点知觉都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弥留之际,她望见黑魆魆的屋子里,梁上似是垂下一条白绫,姜玑柔的身子摇摇晃晃地挂在上面,脸色苍白,紫滟滟的眸子静静地望来,唇边带着一抹怨毒至极的冷笑……
清晨陈婆子送早膳进来的时候,许氏已浑身都僵了,眼睛瞪得老大,身下血红一片。
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了出来,手上的东西掉下去碎了一地。
急慌慌地奔至福禧堂时,老夫人刚刚起身,正坐在镜前由紫月给她梳头,听了陈婆子的禀告,她神色淡然,望向镜中的自己,眼中犹自带着三分凌然,叹了口气,心中默想:我诵了二十年佛经,如今却是满手鲜血,佛祖啊,你若要罚便只罚我一人吧……
她吩咐人将林氏叫来,只告诉她许氏患病身亡,林氏吃了一惊,想了想又皱眉道:“如今府里备着喜事,若让媳妇再来操办葬礼,怕是有些不吉利。……母亲,并不是媳妇想偷懒的意思,只是她的丧出来了,依姐儿虽是赐婚,却毕竟还是有些违了礼数的。这一层还好说,但是若马家知道了锦绣丧母,万一将婚事拖了下来……”
一切正如老夫人所料,她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开口,“你的顾虑极是,我想着不如将人先运到泰州的庄子上去,到时就在那边入殓。这事也不须你去办,让宋嬷嬷去就行了。锦绣那样的事出来,许家也颜面扫地,恐怕不会有多少人过去拜祭。”
林氏听她安排的妥当,忙连连点头,末了心里又暗自嘀咕:许氏之前到底犯了什么错?好歹也是堂堂庆荣侯夫人,怎得连人死了老夫人也不按例发丧。
不过这样却又甚合她意,便答应着出去了。
老夫人将今日的晨安免了,只叫了秦致礼过来,将事情说与他听。
虽然他恨极了许氏,但听到她的死讯,仍是有些发怔,垂头不语。老夫人知道他定是不愿为许氏服丧的,因此才秘不发丧,做了这许多安排。
她淡然开口说道:“丧礼你不愿去就罢了,不过还是要亲自去许家报一趟。这丧你愿不愿守倒是没人能说什么,只是她不能进祖祠,我叫人就在泰州那边买一块地,葬了完事。依姐儿也不必为她守制,你去告诉锦绣一声吧。好不好,她也和你父女一场。”
宋嬷嬷进来,将府内管事刚刚写好的丧报递上。秦致礼拿了过来,起身向走出去。
老夫人细细吩咐了宋嬷嬷丧礼的事宜,便不再多言,让她直接坐了车到泰州去。许氏的尸身在老夫人听到消息后,便已派人静悄悄地送过去了。
这日一早,秦锦绣甚是不安,连着两三日都没有动静,算算今日已是马家要来下聘的日子了,她有些着急。拿了后门的钥匙,踩在凳上费力地从后窗爬了出去,到院墙那边开门进了凝香居。
却见整个院子里空无一人,前院的花草久无人打理,野草丛生,几株西府海棠都开败了,纷纷白蕊堆在树下,显得甚是荒芜。也才几日功夫,原先母亲日常起居的正厅,大门紧闭,上面攀了许多积了灰的蛛网,空落落的院子如同鬼屋一般凄凉。
她轻手轻脚地到了后罩房,推开西角的屋门,里面没人,却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待见到尚未来得及收拾的床褥上,发污的血迹浸得暗沉一片,她呆愣半晌,颓然滑坐在地。
母亲去了哪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她是死了吗?
她绝望地想到,再也没有人护着自己,为自己作主,再过几天,便要嫁到马家,从此生不如死……
她呆立半晌,挣扎着爬起身来,只想赶紧逃离这里。跌跌撞撞回到叠彩阁时,正遇到从许家灰头土脸回来的秦致礼。
面对许家的质疑,秦致礼有口难辩,只得谎说许氏病了一个来月,又听说秦锦绣的丑事,这才气得一命呜呼。
许家老夫人一辈子在人前最荣耀之事,除了自己的儿子殿试高中榜眼之外,便只有这个被扶正了的庆荣侯夫人。虽然过年那次回来闹得不愉快,但看在秦锦绣要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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