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父子夜话 下(1/2)
晚餐就如同以往一般,并没有什么差别,饭桌上一家子三口有说有笑,与外头的那些人完全不同的场景。
王宿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前世,孤家寡人一个,那里有什么机会享受得到,现今的他非常珍惜,珍惜这个家。
一顿晚饭吃完,王宿便拉着王茂来到了庭院中。
嘴上还残留着饭粒的王茂丝毫不在意的卷起袖子就是一擦,随后一笑道:“臭小子什么事情,要拉着你老爹来这边说。”闻言王宿便不再藏着掖着,把今日的所发生的一切告知其父。
“爹,你说太子殿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儿子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尤其五皇孙殿下的临走时异样的眼神,更让儿子百思不得其解。”
到现在,王宿心里还是相当的郁闷,也不避讳什么,直接说了出来,要是自己的父亲都要避讳的话,天下还能有谁是可以相信的。
再说了,当初也不知道王家的先祖是怎么想的,竟然建造出这样的一座院落。
若不是仔细去观察的话,恐怕还以为这栋院落与一般的无二。王宿也是花了几年的时间才把区别找出来。
庭院比一般的小了很多,而且屋顶比其他的房屋大了不少,更妙的是,这屋顶上的瓦片脆,一旦人踩上去,就会产生骨诺米牌效应,声音会不绝于耳,至于最基础的防水也自然做的很好。
对于这几点,王宿可是很佩服建造这栋院落的先祖,方方面面都考虑到,而且还不会让人察觉到其中的差异性。
至于隔音性,就不用担心了,这个时代的工匠、材料商还是很厚道的,不像后世.....
闻言,王茂哈哈笑了起来,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自小这个儿子就聪慧,基本不会有什么事情,让他去担忧。
但儿子越是如此,越让他这做老爹的心生一股挫败感。
“再笑,再笑,我就去和娘说...”
话音刚落,王茂的笑声顿时一卡,旋即尴尬了扯了扯嘴皮子,王茂沉吟了几声,眉头微皱道:“今日不是为父当值,所以为父也不大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儿你刚才说是骆大人来找五皇孙殿下,那事情就估计和陛下有关.....”
王宿闻言,不仅没有解除心中的疑惑,反而让心中的疑惑变得更甚,不解的看着王茂。
见状,王茂也不藏着掖着,他知道他再不说,恐怕王宿这一晚都会睡不了觉,于是开口道出缘由:“这还要从骆大人的关系说起,骆大人何时从一名武将,最终当上锦衣卫指挥使,这样还要从两名大人物,也是两位禁忌人物说起。
隆庆年间,锦衣卫指挥使可不是骆大人,而是另外一位,刘大人刘守有,这位刘大人能陆柄陆大人手上接过锦衣卫的担子,可不是靠着先帝,而是靠着当时任掌管东厂兼理御马监的大太监冯保与当时朝野上一手遮天的张大人。
刘大人也明白自己的靠山是谁,所以他就做了一个糊涂的选择,那就是目无君父,一个只听朝廷大臣话的锦衣卫指挥使,你觉得当初年幼的圣上心中会作何感受?
不过,年幼的圣上心中对于张大人相当的畏惧,对于这种事情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当张大人病逝后,先是冯保被放逐到南京养老去了,儿你可曾知晓,南京对于那些太监而言,是什么样一个地方,那就就如同妃子心中的冷宫,进了,今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再进朝野一步。
就连大太监都落得这个地步,刘守有又会有什么样的好下场,万历十年,刘守有一代锦衣卫指挥使因贪污罪下狱赐死。
说到这里,儿你总该明白一件事,功高不可盖主,这朝廷还是姓朱,不然冯、刘二人就是最好的下场。”
说到此处,王茂停顿了一下,看着王宿年幼的脸庞,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而后接任的人就是现在的骆思恭骆大人了,骆大人从万历十年做到现在,纵观当过锦衣卫指挥使的那些大人,也就陆柄陆大人能做到如此之久的时间。
儿你可知道这是为何?为何除却嘉庆年间的那些锦衣卫指挥使是善始善终,其他有几人落得个好下场。”
闻言,王宿心猛的一寒,纵然面前坐的是自己的父亲,但那股寒意还是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曾散去。
见王宿露出这样的神情,王茂满意的点头,这世间不缺有才华的人,缺的是敬畏的人,孝宗年间出了一个才子名唤唐寅,此人才华绝伦,但在弘治十二年,一场科举舞弊案,让他身败名裂,纵然那次他只是受江阴巨富之子徐经的连累,但那又如何,如若之前,这唐寅没有恃才傲物,放荡不羁的话,他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
吴中四子,说起来不过是好听而已,到头来也不过是蹉跎一生,令人惋惜。
还有一人则是世宗皇帝在位时的大才子徐渭徐文长,自号劳什子的青藤老人,他纵然有才,才华盖世,但除了一个可以容得下他的胡汝贞之外,还有谁容得下他。
人定要有傲骨,但不能傲骨过甚,儿你可要记得。为父说一句难听的话,但儿你必须记住才行。
做人当如徐华亭,为官当如严分宜。”
说完这些话,王茂顿时觉得一阵轻松,儿子自有聪慧,他怕,他怕儿子走上那些人的道路,一直这些话都想说,但都找不到机会,如今能借着这个机会,一举说出,能不能听得进去,就要看王宿如何理解。
等王茂离去后,王宿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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