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6(2/2)
淡淡地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夏庄主眉头一拧,显得极是不怀好意,故作犹疑,道:“哦?叔叔可一向最讨厌别人跟我谈条件……”
平若瑜不去理会,自顾续道:“你先让我见一见爹爹,确保他平安无事,也好叫我放心。”夏庄主神情忽然一喜,笑道:“好极了!正要叫你去见他!你爹爹别别扭扭,不肯受降,恐怕也只有他的宝贝女儿,才有能耐劝得动他。别多耽搁,咱们这就去吧。不过,你可记好,在这里你完全是我的俎上鱼肉,最好任何时候,都别指望反抗。”
平若瑜此时肠子也欲悔青,深恨方才不应主动提议。想到这就等同与敌人合谋,而要算计的对象,还是自己的父亲,那感觉实是说不出的怪异。
夏庄主当先领路,带了她一路前行,那所在似乎极是偏远。转过几条弯道,平若瑜原想旁敲侧击的试探几句,但见夏庄主神色不善,显然也不会有那般好兴致来给她释疑,索性也不来自讨没趣。
通道内越走越是寒冷,平若瑜甚至抱紧双肩,依然难以缓解,身子不住打颤。忍不住抱怨道:“夏叔叔,这里怎地这么冷?倒像冰窖一般?”
夏庄主似笑非笑,道:“本就是深层地底,你还指望它热到哪儿去?走得快些,也便不觉冷啦。”平若瑜噘了噘嘴,道:“你就将爹爹和柳叔叔关在这种地方?你……你这是虐待俘虏。”自己也不知为何在这种境地下,还能有兴致说笑。
夏庄主冷哼道:“行了,你爹爹他们也不是小孩子,懂得运功驱寒。像这种程度的冷意,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的。你别尽在我耳旁啰里啰嗦。”平若瑜唔了一声,最终打消了同他诡辩之念。随即又想:“你不是说过这通道内满布瘴气,足以压制人的内功?这可真够坏啊?”
又行数里,再转过一处拐角,隐隐看到几根铁栅树立,颇具压迫之感。平若瑜打了个寒战,想到爹爹便在那铁栅之后,真连片刻也多待不及,就想冲上前察看。夏庄主一手勒住她后领,冷笑道:“你急什么?先给我老老实实等在这里,待我再去劝说平兄弟几句。他要是肯识时务,那就用不着你了。”
平若瑜背脊阵阵寒,好一会才想通他所说的并非将自己灭口,而是用不着再劳她费心规劝之意。
夏庄主大步走到牢前,取出一串钥匙开了铁门,昂然而入。牢房阴暗处蜷缩着两个身影,正是平、柳二庄主。
他两人已在牢房内关了几个昼夜,力气消耗一空。夏庄主才敢对两人如此宽松,未加锁链,牢外也未寻人看守。站在两人面前,仔细打量着二人狼狈情状,似乎这正是他最有趣的欣赏。同时哈哈大笑,道:“平兄弟,柳兄弟,老朋友又来拜访啦!不知你们两个的决定,可有改变?这牢房中的滋味,想必不大好受吧?”
柳庄主破口大骂:“姓夏的,你这狗娘养的混球!老夫与你结交多年,如今你二话不说,竟连我也一起害!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吞了?还不快放我们出去!”
夏庄主冷笑道:“相交多年?你怎会有这样的误解呢?我不过是将你视作跟班,给我提提鞋跟的罢了。谁要你自己贪心不足,还敢提出非分之想?要与我平起平坐?何况那些廉价的友情,能值几个钱?在大利面前,什么都可以舍弃!”
平庄主抬起眼皮,淡淡地道:“也包括你自己的良心?”夏庄主怪眼一翻,冷笑道:“哈,平老二,就你也配跟我谈良心?当初也不知是谁,背叛了四大家族,同七煞魔头勾结,中饱私囊……现在倒假仁假义,教训起我来啦?”
平庄主微瞑双目,道:“不错,为此事,我也深深后悔。一个人一旦做错了事,便要做好准备,用他一生的时间来赎罪。”
夏庄主冷笑道:“去他妈的悔过!看来,你倒有不少话想说啊?我还在想,平老二今日怎地如此安静?好!你说啊!我就给你机会,让你说个够!”一步跨前,扯住平庄主头,高高拽起,令他直视着自己,喝声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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