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庭变故(1/2)
我感到很疑惑,爸爸半夜三更不去睡觉,怎么跑到我们床前来了?
难道他想自己的儿子了?半夜里止不住思念来看我?
我虽然醒着,却不敢出声,因为爸爸很凶,平日里我经常见到他会关起门来,在房间里和妈妈大吵,他的嗓门很大,所以我和小姨经常能听见,有时候屋里会蹦出一些“贱货”“婊子”之类的词,我当时不懂这些词的含义,但是小姨听了却恨得牙痒痒。
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的重心完全没有在我身上,只是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床前,也不知道要干嘛,手里好像还拿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小姨猛地发出了一声“咳嗽”,然后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爸爸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又转身轻轻地退回了屋里。
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敢告诉过小姨,因为我不知道究竟从何说起。
打那以后,爸爸看小姨的神情总是怪怪,似乎是怨毒,又好像无奈,有时候,又看着像疼爱。
大人的世界,我实在搞不懂,只是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充满疑问地看着爸爸,他总是会躲闪我的目光。
小姨高三毕业的时候,考上了一所南方的大学,她要走的那个晚上,我们一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席间爸爸有好几次欲言又止,可最终也没开口。
那一天我出奇的难过,可是一直都没哭出来,只是闷闷不乐的,我知道我亲爱的小姨要离开我了,我知道晚上我要自己睡了,我知道我再也闻不到她身上的香气了。
终于,在火车开走的时候,我的情绪爆发了,我分明看见了小姨转身留下的泪,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回头。
后来,妈妈跟我说,我那天在火车站哭了三个小时,谁也拉不走,直到最后哭的睡着了,她和我爸才把我背了回去。
自此以后,我变成了一个内向的人,也不爱说话,整天就是望着窗外发呆,连饭也不怎么吃。
为此,我妈操碎了心,专门向单位请了一个月的假照顾我,她还特地找来了以前的大学学长,现在在儿童医院当主任医师的崔叔叔。
那段时间,我爸因为单位排遣去了外地,好像要去两个月,所以崔叔叔来我家也来的更勤了一些,每次看完我之后,他都会和我妈在卧室里关起门来待很长时间,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我那时心中只念想这小姨,根本无暇顾及他们俩,我只记得,崔叔叔每次从卧室出来的时候都会满头大汗。
后来我的抑郁好了点,曾经有一次状着胆子问过妈妈,妈妈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指着我的蛀牙说,妈妈也牙疼,崔叔叔是帮妈妈拔牙呢。
可是,我后来偷偷观察过妈妈的牙齿,洁白无暇,根本没有蛀牙。
那天晚上,崔叔叔又来我家了,他急忙看完我之后,就对我说,“明明要乖乖的哦,叔叔去给你妈拔牙了。”
我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那是我爸出差的第28天,我一直望着窗外,心中还念想着小姨,可是,就在这时,我爸手里拿着个酒瓶,醉醺醺地拖着身子回家了。
原来他的工作提前完成了,单位领导很是满意,他刚刚是去参加了庆功宴,喝的不行了,才让领导的司机给送了回来。
一进门,他一看见我,就问道:“明明,你妈呢?”
我伸出小手怯生生地指了指他们的卧室:“崔叔叔在里面给我妈拔牙呢!”
可是听到我这句话,我爸的脸色突然变了,只见他迅速地冲到卧室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那动作麻利地简直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我没敢跑进去看,事实上,我也没有跑进去看的那个yù_wàng,我只听到,酒瓶子碎裂的声音,和我爸怒气冲天的辱骂,那些耳熟能详的词,诸如“贱货”“婊子”之内的词,再一次地飞进了我的耳朵里。
很快地,那个崔叔叔浑身是血地从我爸妈的卧室里爬了出来,捂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着,我爸则在他的身上拳打脚踢,我妈在后面紧紧地拖着他。
可是我爸一米八五的壮硕身材,如何能被我妈一个女人撼动?
他越打越凶,最后竟然不知道从那里拿来了一个花瓶,狠狠地摔在了崔叔叔的头上。
我看到他的头上血流如注,整个身子抽搐了几下,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任凭我爸如何打,他都不动。
我妈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了我爸的手臂,然后我爸又开始打我妈,抡圆了扇,而且嘴里还在骂着难听的话。
可是,那时候,我并不是很难过,我只是恨,恨那个凶怒的爸爸,我怕他把我妈打死了,然后就没人照顾我了,我就会去睡大街,当叫花子。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不能袖手旁观了,我要反击!但如何反击呢?
我想到了白天和邻居家二狗子打仗的时候,用的水枪,可是光有水怎么行?如何斗得过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八十公斤的爸爸?我的小脑瓜里面开始了快速了运转,终于,我想到了厨房,厨房就在大厅里,里面有辣椒油,要是把这个兑进水里…;…;
想到这里,我轻手蹑脚地向着厨房摸去,因为生怕被爸爸发现,我走的很轻,所以也很慢,我的床往厨房不过十米的距离,但是这段路在那一刻却变得如此漫长,甚至在多年之后,想起走那条路的感觉,我的内心里都止不住的煎熬。
妈妈的惨叫声,爸爸的辱骂声,打耳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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