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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出来,倒是可惜了。这样的一番夏景,若能每一处都雕得仔细完美,也一样能让人动容。.
“殷氏开始雕刻了!”
“前两回她都是最晚动刀的,第三回居然是第一个拿刀的。难不成前面两回她还隐藏了实力?”
“真好奇她会雕刻什么……”
……
人群里讨论得沸沸扬扬的,其余五位核雕技者也受到影响,忍不住侧目望去。她依旧没有用纸笔,她桌案上的纸笔形同虚设。她毫不犹豫地便用锉刀去皮,下刀利落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样的敌手当真叫人害怕。
五位核雕技者心有余悸,也顾不得阿殷雕刻什么,赶紧回神苦思冥想。
第三回合的坐席安排是横了一列,周六郎在第二回合是在阿殷之后第二个得到桃核的,因此算是第二回合的第二名,最终回合被安排在阿殷的身边。
他毫无头绪,思来想去仍没想出个好核雕来,眼角的余光一瞥,桃核的一角荷花渐现。
周六郎微怔,没想到阿殷居然雕刻最常见的荷花。
他先前没有考虑荷花的,可如今见阿殷选择了荷花,脑子里渐渐出现一幅美人采荷的图画,当即眼前一亮,也不管阿殷了,提起笔便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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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合的时间不短,从辰时三刻到夕阳西下,足足有五个时辰。
在一个时辰过后,穆阳候才到了,依旧是前呼后拥地进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起身行礼,正在斗核的六位核雕技者也不例外。阿殷本是全神贯注的,可穆阳候一来,思路便被打断。
她看着穆阳候,没由来的有点发呆。
这样的一个郎君,昨天早上在马车里那般亲密地抱着她,她坐在他的膝上,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还与他交换最为私密的津液。两条小舌缠缠绵绵,令她面红耳赤。尽管觉得羞耻,可那样的感觉却前所未有地新鲜,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在享受的,如同在吃自己喜欢的糕点,入嘴了,回味无穷。
也是这样的一个郎君,昨夜里牵着她的手,十指相交,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缱绻。
可也是这样的一个郎君,他前呼后拥,只手遮天,身份高得像是天边也采撷不了的云朵,遥远得只能探脖仰望。
谢少怀的身影蓦然出现她的眼帘中,令阿殷当头棒喝。
谢家小郎不过是县令之子,门当户对已让她熬了五年。更何况那是侯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且还不似谢家小郎那般容易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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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谢少怀吃疼地倒抽一口气,登时对身边的洛娇瞪眼:“你疯了!”他拍着手臂上的淤青,又咬牙切齿地道:“这里是会场!前面有贵人!你到底识不识得大体!”
洛娇道:“你以为我不知你的眼睛望哪里?你注意点!我才是你的正妻!我在你身边,你眼珠子都黏在那个狐媚子身上了!”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昨天夜里,枕边人满嘴梦话,不停地喊“阿殷”,恼得她一脚把他踹醒了。两夫妻再次分房而眠。今日一见到阿殷她心底就来气。本来她才该是万众瞩目的那一个,有功曹当兄长,有本城县令当公公,她的一举一动都该备受关注。可现在,通通都成了那贱狐媚子的了!她却站在角落里,无人注意她!甚至有人见到她,还会望向她的断指!
洛娇越想心中越气,又拧了谢少怀一把。
谢少怀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道:“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洛娇面色铁青,若不是顾及现在的场合,她早就跟谢少怀打起来了。他怎么敢休她!她恼道:“你以为休了我,就能娶那个狐媚子吗!你别做梦了!”似是想到什么,她又突然间平静下来,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她很快连恭城也待不下去了。”
谢少怀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洛娇高兴起来,说:“我就一句话,你想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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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候来之后,阿殷竟分了好几次神。
祖父曾说,雕核时不能分神,若分了神,无法融入核雕的意境里,便无法雕出好核雕。
她试图拉回自己的思绪,可是总无法进入湖光山色的美景里。她搁下锥刀,闭目沉思。祖父还曾说过,雕刻出自己心目中的核雕时,定会有一股喜悦油然而生,令自己忘乎所以,只沉浸在核雕的寸微世界里。
夏季里,她最喜欢的是什么?
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的美景?不,不是的。泛舟池上,采莲笑语,只是一幅美景,不是她殷殷的夏季,不是她理解得最深刻的夏。
有祖父在的每一个夏天,祖父会带她登高远望,观遍万物百态。
曾有一年,祖父带还未开始学核雕的她登上苍山。
祖父抱着她眺望远方,彼时正好是初夏,山河相依,有苍翠树丛,有喝水黄牛,亦有戏水小儿。祖父说:“阿殷,这是核雕技者的大千世界。”
当时她还听不懂,但当时祖父的神情却格外深刻。
祖父神情肃穆庄严,像是窥得神光,整个人熠熠生辉。
便是那时起,她开始想学雕核,也想要大千世界。
她睁开眼,忽道:“我还要一个桃核,要大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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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其余核雕技者纷纷望来。
再要一个桃核?
观赛的人们也惊诧极了,人群里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洛原微蹙眉头,三个回合里要桃核的核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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