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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僵硬。她唤住引路的小童,问道:“还请带我去见侯爷,我欲向侯爷请罪。”
她用了“请罪”二字。
今日实在情急,她一时间想不到其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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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上回一样,阿殷又被带到上次的房间。
只是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回房间里灯火通明,沈长堂端坐于书案前,身边还有言默与言深两人。小童进去通报让阿殷在门外等待时,她隐隐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声音。
“……该收网了。”
“是。”
“……准备……”
“属下……”
声音并不大,她只能听到这些字眼。
也是此时,小童的声音响起——“侯爷,殷氏来请罪了。”
听到此话,阿殷有点紧张。
屋里又响起了穆阳候的声音:“你们退下。”阿殷驻足在门口,言默与言深出来时,两人皆用古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阿殷也与两人打了声招呼。待小童也出来后,她才进了去。
屋里宽敞明亮,四个角落里还安置了冰盆。
刚踏入,身上炎热顿消,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阿殷施礼道:“阿殷前来请罪。”她心中忐忑万分,她不出错时他已是百般刁难,如今出了错恐怕难以收场了。
她揣着一去不复返的心思,惴惴不安地站着。
岂料穆阳候却和她说:“别站着,坐吧。”
阿殷应了声,抬起头来时,只见沈长堂坐在书案前,手执狼毫,似是在写什么。阿殷没有多看,寻了张附近的绣墩坐下。刚坐下时,穆阳候又问:“用过吃食吗?”
阿殷老实回答:“用过一点。”
沈长堂又唤了小童进来,道:“备一些消暑的吃食。”他边写边道:“恭城在江边,降雨不多,天气容易闷热。一闷热容易得暑气,身乏无力。宫里的太医开了几个食补的方子,利于消暑。”
消暑的吃食,小童一直备着的。
沈长堂说话间,吃食便送了进来。约摸有七八道菜,去皮切片的蒜泥小黄瓜,冰镇八宝绿豆粥,酸甜可口的酸梅汤,翠盈盈的绿荷包子,还有新鲜的藕片和装在精致小盘子里的银苗菜,以及一碗鳝羹。
样样都做得精致可口,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
阿殷样样尝了口,只觉比家中做得好吃。吃食入肚,心底的热气仿佛也跟着消散了。约摸一炷香的功夫,阿殷便已吃得有七八分饱。她搁下碗筷时,小童撤了吃食与碗碟。
此时,沈长堂也放下手里的狼毫,问:“吃饱了?”
阿殷正襟危坐:“多谢侯爷赐食。”
“过来。”
阿殷心中警惕,暗想这是吃饱再宰人吗?
“不是要来请罪么?过来告诉本侯,你打算如何请罪。”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不咸不淡的,叫阿殷听得心惊胆战。可她到了书案旁,离他不过一臂的距离时,他也不曾有什么动作,只睨着她。
阿殷犹豫了下,问:“侯爷都知道了?”
“嗯。”
阿殷瞧他这副模样,没由来的想起今早马车里的沈长堂。那样高高在上的沈长堂也会担心别人害怕。如此一想,倒是没开始那么警惕了,她说:“侯爷英明神武,阿殷遇着难题时,第一个便想起了侯爷。”
此话,沈长堂颇是受用,又道:“嗯。”
阿殷继续道:“虽侯爷给予阿殷这般特权,但阿殷仍觉得理亏,没有先与侯爷打招呼便直接先斩后奏,所以阿殷才特来请罪。”
一句话,倒是把“罪”说轻了。
不过沈长堂没不高兴,相反还有点高兴。先前她一直抗拒与自己扯上关系,如今愿意用自己的名头,总算有一丝丝被穆阳候护在羽翼下的自觉。
他又“嗯”了声。
阿殷敏感地察觉出与前面两声颇有不同,带了点小高兴。
她又说:“阿殷甘愿接受惩罚。”
“惩罚……”他重复她的话,问:“什么惩罚都愿意?”
她红了脸,“是。”
沈长堂低笑一声,道:“闭眼。”
她闭眼,手指头微微颤抖。可等了半晌,想象中的湿软并未欺压过来时,她悄悄地睁开一条眼缝儿,却见沈长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你耐性倒是好,能等这么久。嗯?你以为本侯想做什么?”
“轰”的一下,阿殷脸更红了!
真真是糗大了!
“我……”
沈长堂打断道:“方才惩罚只是与你说笑罢了,你并未做错。这是本侯应承你的事情,是你侍疾应得的。”他勾勾手,道:“你过来一点。”
“侯爷?”
他勾住她的手,明明是六月的天,他手一如既往的冰凉,手指摩挲着她的虎口,说:“我有没有告诉你,你今夜的学以致用令本侯很高兴?”
他突然语气这么温柔,让阿殷有点不习惯。
她说:“侯爷说了,我现在就知道了。”
沈长堂又道:“你是个聪明谨慎的姑娘,今夜之事你反应得很快,甚至不需本侯出手。我很喜欢你这一点。”指尖下纤细手掌仍然僵硬,沈长堂捏紧她的掌心:“别紧张,慢慢适应。”
他这么一说,她的手更僵硬了。
沈长堂只好松开她。
她说:“侯爷,夜已深了……”
沈长堂侧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问:“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了。”
沈长堂又道:“再陪我一刻钟。”说着,一个信封落到阿殷面前。他闭上眼,道:“给我念信吧。”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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