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初披战袍捷报归(1/3)
元朔六年,定襄战役刚刚结束不到两个月,刘彻命汉朝十万大军再次大举北进的军情,让在穹庐内饮酒的伊稚斜再也坐不住。
自从自己将老单于驱逐出匈奴,自己成为新单于后,他明显的感觉到,草原上鼎盛的势力家族,无论是栾提氏、呼衍氏、还是兰氏、须氏都在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仿佛在告诉自己,你这个奸臣逆贼,不足为草原的新主。
而探子的军报,汉军要同时从定襄、云中、雁门三个方向席卷而来,这一规模浩大且跨度极长的战线,犹如一颗响雷在自己的心中暗暗埋下,随时一个不小心,都有要将他人头落地的危险。
穹庐内,左右屠耆王、左右大将、左右大当户围坐一席,每个人各揣心思,与伊稚斜共商大议。
耶律孤涂道:“汉人常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呼韩浑琊已派出细作,潜入塞内,刺探军报。”
“哦?呼韩浑琊且将你掌握的汉军部署,细细说一下。”
“汉军此次担任前锋的是苏建和赵信,此二人中,赵信为我原大匈奴的一位裨小王,熟知我军战法,不可不防,但是他必然立功心切,我军若能寻机挟其倒戈,再围歼汉军,必能大挫汉军锋芒。”
“好,雁门方面呢?”
“出兵雁门的是老将李广和李沮,此二人虽习惯边陲作战,像狡猾的狐狸,但是对漠南的情况却不甚了解,如我军陈兵塞外,久不入塞,必能将大汉军队拖成瓮中之鳖。”
“好!不知云中方面汉军作何部署?”
右屠耆王听后不禁面露轻蔑,嘴角轻斜:“据细作打探,云中方向出击的,不过是年仅十八的奶娃娃小校尉,可见这汉军将领匮乏,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好!”伊稚斜环顾众将领,端起马奶酒,“汉人不让我们在这草原上喝马奶酒,我们怎么能答应。当年冒顿单于用月氏王的头颅做了酒器,本单于誓言要用刘彻的头颅做成酒器,以慰我草原黎民。”
伊稚斜将马奶酒一饮而尽,眼前浮现的是匈奴千里奔袭,大败汉军的场面。
余吾河畔的三月,正是草长莺飞,匈奴人和草原马,万物复苏的季节。
匈奴军的左屠耆王率军陈兵雁门,阻击东路李广、李沮大军;右骨都侯、呼韩浑琊率军四万,于漠南以诱敌之计,引赵信倒戈看,围歼敌军前锋;左屠耆王所部于云中北出击,生擒敌军小校尉霍去病。
汉军开拔数日,当前锋军北进之时,霍去病率领八百骑兵顺着荒干河西岸,到达中部都尉的北舆要塞。
守将告诉他,苏建、赵信已追着匈奴军往武皋方向奔袭,大概已出塞进入匈奴境内。
霍去病一脸冷漠的望着北方的天际,残阳在草原跌落,暮色已至,边塞的凛风像冰刀一般划过将士们黝黑粗糙的皮肤,疼痛干皴。
当晚,霍去病安营扎营,残阳在草原跌落,夜色沉寂,军帐内,张骞与霍去病席地而坐,这是大汉境内的最后一站,他们不得不商议出塞后的部署。
“张大人,去病首次出征,经验甚少,敢问大人,一路走来,有何想法?”霍去病虽是冷漠,却懂得谦逊。
“下官在朝素闻李广与程不识将军治军驻防,纪律严明,今日有幸一见,果然军中亭账林立,烽火连属,将士枕戈待旦,实乃威武之师,足以让匈奴让闻风丧胆。”
“那依大人看来,苏建、赵信两位将军现况如何?”
“这个……”张骞最终嗫嚅,神情凝重,“依下官多年与匈奴贵族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恐怕两位将军此番境况堪忧。”
“为何?”
“兵法有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方才听这里的守将说,两位将军一路北进,未曾与匈奴大军有大规模的冲突,匈奴大军一味仓皇北逃,只怕是诱兵深入,想一网打尽。”
霍去病听后,一抹愁云上了眉头。
“事已至此,少将军也不必多虑,苏建将军常年征战,经验颇丰,应该可以化险为夷。”
霍去病沉默着双眸,眼中流露出不可估量的勇气。
“少将军,探子回报。”
“情况如何?”
细作上前一揖:“右屠耆王只知汉军有卫青大将军,却不知有少将军,扬言将军是个吃奶的娃娃,不足为惧,因此十分看轻我军。”
“军队防御如何?”
“军队虽井然有序,但决然不是大战之前紧张之势,甚至有士卒在帐中饮酒猜拳。”
听此回报后,霍去病的眼中闪烁出激扬的兴奋,与坐在一旁的张骞对视中,找到了英雄所见略同的一呼而应之感。
两人借着帐内烛光,走到沙盘前,指着长城北外的辽阔地域,霍去病双眉深锁,此时张骞将大汉的棋子插入诺水流域北部。
“大人久居匈奴,对地势甚为熟悉,以大人所见,我军行动,何为最佳路线?”
“少将军请看,我军出塞后,可沿诺水流域向西,经范夫人城,此地北有蒲奴水,南有龙勒水,是匈奴水草丰美之地,沿诺水以北,有一处密林,我军八百骑兵易为隐蔽。”
“此路妙哉,有大人在,我军定能深入匈奴腹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来人,传令下去,今日丑时出兵,白日扎营,夜间行军,直驱诺水!”
凌晨丑时,霍去病与八百精骑集于北舆城外,黑暗中的星光隐隐约约透着霍去病满脸杀气和英勇无畏的冷颜。深夜中,一片寂静,只闻得战马的啾鸣声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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