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董君送信问劫缘(2/2)
怕不是仇人报复,而是新欢惹祸。”董信安下颔微扬,半眯着双眸,余光看向公孙小婵。“新欢?”
“我暗中查了长安城内近日官贵的动作,去静法寺那天,是冠军侯霍去病保护卫长公主前往。而那天,你们必然是相遇了,听寺中的僧人说,那日你与霍将军有了口舌之争,而回到城门时,你却也不偏不倚的遇上了霍去病,情急之下,还伤了霍将军,这事情,可大可小。”
“霍去病?”公孙小婵想了想,要不要将霍去病到狱中送酒菜和银两的事情告诉董信安。可是,终究缺少了一份信任,涌到嘴边,又将话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怕是这口舌之争惹的祸。”董信安偏着头,一副女子家的媚态,端详着自己的一双纤长细白的手指。
“你是说……”公孙小婵不敢说,却又不能再这般糊涂下去,千万种设想才脑海中盘旋,如深海涌动的海底。
“卫长公主!传闻卫长公主对霍去病颇为倾心,你如此在她面前与霍去病打情骂俏,又岂是她能容忍。以她的地位,若要你今日死,便留不得明日,能留你至今日,还住了这牢中最好的房间。只怕,事情远不是我想的这般简单。”说罢,董信安掩面而笑,笑的尽是世俗间的男欢女爱之意。
“……”公孙小婵忽然间觉得天旋地转,自己仿佛踏入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公子多方打探,总算是有了消息。这才让我设法救你。”说罢,董信安欲走,被公孙小婵一把拉住,诺诺的问道。“那……我与公孙公子的婚事?
“婚事?你小命都快不保了,居然还在想婚事。“董信安鼻中一阵冷哼,“让公孙家蒙了黑,即便是公子不反对与你成亲,老夫人也会出面阻止的。”
“那锦绣呢?如果锦绣不出面指认我,怎能轻易断了我的罪,这是天子脚下,即便是权贵官家,也不能妄自取人性命。”
“锦绣?!哼……锦绣的命,现在可是握在你手中的,要知道,老夫人与朝中的关系可是错综复杂,而我经营南苑多年,又怎能没一丝半缕的人脉。”董信安的眼中一遍遍透着深夜中的寒冷。
“……”一种强烈的无助蔓上了公孙小婵的心头。
“小婵姑娘,我定不会害你。但是,公孙公子的清誉,锦绣的性命,公孙家的势力,你可要掂量好了。”董信安走到公孙小婵面前,带着冷笑,“无论如何,你都得死,公子让我救你,我也只有此法了。明日审讯你时,必定会判你个死罪,服下这毒药,我暗中将你的尸体偷换出来。”
“让我背着这受辱的身份,那小婵今后,以什么颜面,如何在这世间存活。”公孙小婵黯然。
“傻姑娘,留的青山在,何怕没柴烧。”董信安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缓缓交于公孙小婵手中,“公子给你的信,我相信,你愿意这样做。”
说罢,裹着金边的长袍在门上轻扣了三下,外面接应的人打开了门,董信安如幽魂般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公孙小婵将信封捂在心口,感受着公孙尉迟一点一丝的气息,欣喜的脸上洋溢起许久未有的笑颜,忙着拆开了信封,一方素锦滑落。
一行清秀的字体如行云流水般淌入公孙小婵的清眸,“这是公子的字,是公子的字!”
公孙小婵向着窗户移了移,借着清冷的月光读了起来。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既已相许,何顾他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问,是劫是缘。”
月光下的盈盈之字,如落英般飘落在牢房之内,公孙小婵低垂着女儿羞涩之态,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口中轻念,“不问,是劫是缘。”
“公子既能有如此勇气与我相守,我还顾及什么,只要等躲过此劫,以后再说以后的,大不了,用娘亲交给我的易容术,改了面容即是。”
整个晚上,公孙小婵将公孙尉迟的信贴在胸口,一遍便沉溺于公孙尉迟温暖如春的笑意中,沉溺于在静法寺里偷听来的甜蜜话语中,沉溺于公孙尉迟翩翩公子的儒雅之气。
“公子,小婵很快便能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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