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风乎舞雩(2/2)

意识的回忆了一下当天作画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冷不丁想到了一个原因，一时间面色更红。也说不清到底是应该羞愧，还是应该付之一笑了。不免有些尴尬的红着脸，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怎么？”程源先生见状一怔，“看来你是知道的？不妨说来听听。”

“呃……”楚风挠了挠头，回忆着那天的情状，有点不好意思，“那天作画之前……喝了点酒，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程源一愣，继而抚掌大笑道：“有趣！有趣！都说酒壮怂人胆，你的胆气没壮，不过腕上的确是放松了很多！原来如此，看来楚郎是喝醉之后颇有几分轻狂之气的，都抒发在笔端了。”

“酒壮怂人胆”，这怎么听都不是一句好话，偏生被老师用在了自己身上，楚风听着，不禁尴尬的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未成年人饮酒总是不对的嘛。虽说这个年代没有蒸馏手段，酒的酒精含量都是极低的，不过自己的酒量……嘿嘿。

只听程源先生接着道：“用酒去放松手腕只能缓解一时，却不能更改一世。你既然拜我为师，首先我要你改的就是这件事情。你若是改不成，以后的东西，我也没有办法教授了。”

楚风见老师说的郑重，哪里敢不听，当下郑重应了。心里也不由得默默地想，正所谓严师出高徒，程源先生对自己要求严厉正是一件好事。

说罢，程源先生也不做耽搁，直接塞了根毛笔在楚风手里，让楚风随意写画些什么给自己看。

楚风应了，也不沾墨，只在桌子上写了个“永”字。

程源先生颔首道：“永字八法，但从这上瞧，你在书法上应该也是有些造诣的。但是你自己看看，很明显，你的右手中指握笔的位置太过偏近笔杆中央了，正是因为如此，施力的时候才会显得不足，少不得用手腕、手臂的力量去补全，结果就有了些右倾的意思。”

说罢，程源先生将楚风握笔的姿势一一纠正了，满意之后点了点头。

“可以了，你去吧。”

“啊？”楚风微微一怔。

程源先生随意挥了挥手:“这一周为师便不给你留临摹的画作了，你只单单改了这一件事就好。什么时候握笔修正好了再重新动手作画，如果你听劝的话，书法也是同样的道理，且先停一停。”

“小子明白。”楚风答应下来，但不免有几分迟疑，“虽说是重新纠正笔法，但是，不需要结合着使用一起练习么？否则落笔还是会觉得不舒服的吧？”

程源先生闻言斜了他一眼，虽然一句话没说，楚风却看出了里面的意思……你这么厉害，还拜师干嘛？

楚风不禁失笑，认了错，不敢多说。

“为师并不是什么聪明人，所以教人的办法也十分蠢笨。在我看来，什么地方不对就改什么地方，改的方法也很简单，就如同这拿笔的姿势，端着不动也就是了。”程源先生嘴角微微扬起，流露出几分冷硬的自得来，“你就这样拿着，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莫要放松了，隔三日之后你再来为师这里，我要验收成果的。”

楚风心里一跳，睡觉的时候也不能放松……也就是说，要握着笔杆子睡觉了？那其他的时候，还需要说？

程源先生看着楚风脸上的苦笑，横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别嫌我管的严。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就不能丢了我的名声。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你也不必再来我这里了。”

楚风哪里敢有什么异议，偷偷的吐了吐舌头，苦笑着应了。

当然心里是明白的，程源先生这样严厉的教导自己，也是对自己负责任。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当真不小，文端先生恐怕永远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诺诺应下后，楚风就被老师以补眠为由轰出了房间。

右手依旧握着那根笔杆子，楚风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乾坤朗朗，不由得轻叹一声。

“活该！”小六子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冲着楚风得意的做鬼脸。

楚风笑叹道：“你小心我不给你糖吃。”

小六子一下就变了脸色，愤怒的瞪着楚风：“凭什么不给我？你上次都已经答应了！”

“好好好！给给给！”楚风笑着哄道，在我左边的袖兜里，我这个姿势不方便，你自己来拿吧。”

小六子闻言，连忙上前去拿，展开纸包一瞧，眉开眼笑。

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小六子心满意足，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人在外面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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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