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谁不知廉耻(1/2)
沈倾歌转过头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到了面前,长揖到底,缓缓直起身体,沉稳的冲沈倾歌拱手笑道:“自金陵一别,子衿时刻感念沈兄弟相赠之情,想不到一别数月,竟会有缘再遇。”
子衿?君墨尘!
沈倾歌有些惊讶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若非他自报家门,真是认不出来了。所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得就是这君墨尘吧!
君墨尘身材颀长,眉如墨染、鬓若刀裁,眼神明亮中透着年龄不怎么相符的深邃,穿着件象牙黄长衫,束着根同色丝绦,丝绦尾端缀着块雕工精细的月牙黄玉。长衫是寺绫所制,透着股繁华洗尽的质朴,浑身上下,只有那两块月牙黄玉色微深而光泽,闪着剔透的微光,点破那一片儒雅沉稳,流淌出丝丝锐气,令人不敢小觑。
“呵呵呵,原来是君兄。”沈倾歌打着哈哈说:“听闻君兄高中榜眼,心中着实开心。当日金陵一面,小弟便知君兄非池中物,自会有鹏翔万里的一天。”
君墨尘微笑着,声音犹如阳春三月的风暖暖的说道:“所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沈兄弟当日以稀世珍宝相赠,子衿日后定会报答。”
沈倾歌摆着手笑道:“君兄不必客气。再珍贵的东西也要有人识,小弟是一介粗人,只有送给君兄,才能彰显它的价值,君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君墨尘郑重其事的再作揖,起身后目光炯炯,从腰间取下一枚月牙玉佩双手捧到沈三面前道:“沈兄弟相赠之情子衿没齿难忘,这块玉佩请沈兄弟收下,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子衿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倾歌心中想着,君墨尘这样的人怕是不喜欢欠下人情。若是今日不收下他的玉佩,他总是会想法子还了这人情。
“也好,恭敬不如从命!”
沈倾歌接过玉佩心中却邪恶的想,这是不是私相授受了呢!想起自己在金陵开玩笑时君墨尘的恼怒,心中不觉好笑。
君墨尘见沈倾歌收好了玉佩,又邀她喝茶,沈倾歌推说出来时间久了,需要赶紧回去。
二人别过,沈倾歌往‘衣品天成’去了。
金九亲自将沈倾歌迎了进去,这让后面偷偷跟着的‘包打听’终于相信了张哲之言。
衣品天成后门的巷子里停着辆不起眼的马车,沈倾歌上了马车,去了芳醇堂,从芳醇堂后门坐上了专属于灼华郡主的马车。
沈府门口停着梅府的马车,沈倾歌冷眼瞧了一眼,她就知道这梅凌峰不作死是不罢休的。
果然,成伯听到郡主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前,说是沈老太爷在福寿园等她过去。
福寿堂里别说是沈家宗室的人全了,就连旁支的几位老宗伯也到了。
从沈倾歌进了园子,福寿堂里的人都能看到她翩然的身形。
若非是自小看大了沈倾歌,乍然一看,真要以为是从小在皇宫受了严格礼仪的娇贵公主。
沈倾歌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心里冷笑,前世她为了能配得起赵睿轩,可是下足了功夫。表面上的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一路上,成伯大概说了梅凌峰的指责,这会儿他听了沈倾歌的吩咐,先跑进去高呼了声:灼华郡主到——
按品级来说,福寿堂里除了梅凌峰,所有人都要行跪拜之礼。
他们站起身怔怔的望着沈倾歌,昔日里最瞧不起曾被赶出沈府的少女傲然而立,要他们这些祖父级的人行跪拜之礼,显然是强人所难了。
沈倾歌目光扫过一干人,清楚的看到自己老爹杀人的目光,若不是身旁大伯按着他的胳膊,恐怕早就一口一个‘逆子’骂过来了。
她轻轻一笑,和悦的说道:“各位宗伯堂叔也是我沈倾歌的长辈,这跪拜之礼便免了。各位快请坐。”
沈倾歌身为郡主表现出的和悦礼让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他们之前心里对沈倾歌的成见自然少了几许。
沈倾歌盯着站在沈老太太身侧的梅疏影,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今日各位宗伯同聚一堂,商议的可是我沈家家事?”
沈老太爷点点头沉声道:“此事牵连我沈家上下的清誉,又涉及到沈梅两家关系,不用多说,你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对沈梅两家来说,最近的流传都是丑闻,沈老爷子对于是沈倾歌所为也是半信半疑,不管于生意上如何炒作,但作为一家之主,这些传言影响了儿子女婿的前途,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既然是我沈家的家事,她一个跟沈家没有任何血脉之亲的外人为何会在此?”
沈倾歌言语蓦然冷冽,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梅疏影,将所有人目光都带过去了。
梅疏影没想到沈倾歌会当着这么多人发难,她咬了咬唇,清纯的脸上泪如雨下,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哽咽道在:“表姐……郡,郡主,你为何如此恨我?”
沈倾歌呵呵一笑,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难道你真不知道我为何厌恶你?”
沈倾歌没有用‘恨’,而是用了‘厌恶’。
恨,是长在心脏的毒瘤,不是用嘴说出来的。
这时梅凌峰阴沉着脸道:“灼华郡主,你虽贵为郡主,但这沈家还轮不到你来颐指气使。影儿何德何能惹恼了你这尊大佛,非要让影儿背负莫须有罪名,非要将过去的事呈现于世人面前,让我梅凌峰与你父亲身败名裂?”
面对梅凌峰的厉色指责,沈倾歌不气不恼,而是上前将桌案上的话本子拿起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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