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融入校园(1/2)
建国路口,钱塘二中老校区旁边的巷子里,距离接送班车的车站还有那么几百米,顾莫杰拖着行李箱,低头不看路地往前走着。
感觉到箱子的轮子颠簸了一下,似乎是碾到了什么东西,顾莫杰惊觉回头,原来是同班的陆文君在和他打招呼。
“阿杰,你没事吧?怎么走路都不看路。”
陆文君和顾莫杰是六年的同学了,初中高中都是。此刻也拎着一个大包裹,显然是带了一周的用品。
“君……嘿,陆文君,早啊,我是说——这周怎么没让阿姨送你去车站呢。行礼重么?”
刚刚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顾莫杰几乎把“君君”这两个字的昵称喊出口了,幸好只喊了一个字就刹住,然后改成了以全名称呼。
“君君”这两个字眼,还是他初中时代的时候和陆文君开玩笑才敢喊的,到了高中里,越来越少的接触中,这两个字早就被封印起来了,取之以彻底的以礼相待。
20世纪末,顾莫杰刚上初中那年,钱塘市的民办初中取消了升学考试改为摇号入学——就和后世汽车限牌那阵子一样的摇号。而公立初中则是继续按学区入学。
顾莫杰并非权贵子弟,自然没法在摇号中下手脚,也就上不了民办初中。
他上的初中,是一所离家近的烂校。中考的时候,一届几百个同学里,只有个位数考进了钱塘二中。
所以,能够和顾莫杰初中、高中都同班的同学,便只有陆文君一个,实在算是很难得。
两年多前,顾莫杰刚刚到钱塘二中看了分班名单的时候,还小激动了一番。
激动的原因也很简单:陆文君是美女。尤其是那一头常年扎得很紧又不毛糙的修长单马尾发型,给人一种很精神清爽的感觉;著名日漫《2077日本锁国》里面的女主玛丽亚,就是这感觉。
然而,过去两年的高中生活,证明了这种近水楼台并没有卵用。钱塘二中校风太好,班里敢谈恋爱的不超过两三对。而且仅限于拉个手、打个嘣儿的小儿科。真敢做出格弄出“人命”来的,一个年级也不一定找得出一例。校园恋爱这种高压线,当然与顾莫杰无关。
陆文君听到顾莫杰几乎要喊她“君君”、又临时改口,眼神里闪过一丝转瞬而逝的狡黠和失望,似乎是在怀念过去的轻松生活,便微不可见地鼓了一下腮帮子。
仅限于鼓腮帮子,不包括嘟嘟嘴。
只是配合着她的鹅蛋脸,苹果肌,小酒窝,就这么区区鼓一下腮帮的娇嗔之态,就颇有萌点。
02年的人,尚不知卖萌为何物,对美人的评价,下巴要越尖越锥子越好,并不懂得欣赏鹅蛋脸的好处。顾莫杰却是两世为人的审美观,略一踟躇,就发现陆文君真是“生不逢时”,若是再年轻十年,按照后世的标准,其姿色就妥妥的介于八分女和九分女之间了。
……
“真是不‘绅士’啊——都问了人家行礼重不重,也不见你有帮忙拿的意思——喏,帮我拎这个,快到车站时再还给我,别让人看见了。”
陆文君显然不知道“绅士”这个词将来会包含哪些恶意。说完就落落大方地把一个大拎包丢在顾莫杰的拉杆箱上头,然后略微侧过一些身子,巧妙地确保两人拉开到一米多的距离。
就好像如果下一个拐角有认识的同学出现的话,陆文君就能一下子绷直身子把包包拿开,不让人看出异状一样。
顾莫杰心里一暖,心说前世的自己还真是傻逼的雏儿,看不出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亲近。有些女生,其实是不愿意被人当成“班花”什么来看待的,她们更希望自己不要被贴上花瓶的标签。
而越是这样的女生,越是不愿意在旁人对她敬而捧之之后,就疏远旧识的,哪怕仅仅是为了表现自己不肤浅。
对了,刚才她说了“绅士”……唔,绅士貌似也没什么不好的意思吧?
陆文君见顾莫杰沉默了十几秒钟没搭话,却不知道顾莫杰已经陷入胡思乱想之中了,倒是有些讪讪地,搜索了一番刚才顾莫杰的客套,顺势往下说:“我妈今天病了,所以没送我,让我自己一个人回校——结果还带这么多东西,可沉了!”
这种语境,顾莫杰自然只能跟着歪楼,顺着问候了一下陆文君母亲的病情,得知不过是头疼脑热之类的,并不要紧;又说了些安慰的客套话,正准备把楼歪回来的时候,却已经转过车站前最后一个拐角,眼前一下子出现了几个认识的同学。
陆文君“唰”地一下把搁在顾莫杰行李箱上的拎包拖走,然后恰到好处地拉开三四米距离。
按说这时候,若是久经网络洗礼的人,这当口肯定应该闪过一丝不快,然而顾莫杰却心下坦然——他知道,陆文君的这个举动只是因为害羞,不想被人背后说嘴而已,绝对不是什么“女神级绿茶为了多稳住几个、害怕爆胎而做好保密工作”。
2002年的人心,真的比十年之后的要纯良不少,至少心机表们还没有那么专业化、套路化地产出,“心机表标准化量产作业指导书”还没总结出来。
两个人,都很自然,发乎情止乎礼。
顾莫杰微微加速,对着对面一个看过来的男生微笑打个招呼,开始调侃,就好像他和陆文君真的只是在路口转角刚刚碰到那般自然。
“南哥,今天这么‘亲民’,也坐班车呢。”
对面那个被称作南哥的男生,名叫费迪南,一米八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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