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回 谁要更黑心(1/2)
第二百五十二回 自从秦英收治了一个在观内昏厥的小儿,西华观里总有各种慕名而来的患者求诊。起初秦英是不愿意抢坊间赤脚郎中的生意的,便推说自己事情繁多应接不暇。 然而那些个得了疑难杂症的患者,早就对坊间郎中的三脚猫功夫嗤之以鼻,现在就觉得过去给太子祈过福诊过疾的秦英,远远比赤脚郎中医术高明,每日都要上门拜访,今天若是等不到秦英,明天继续在道观里苦等。 看瞧这方外的道门就要变成方内的医署,秦英有些哭笑不得。每天下午她都不敢走侧门了,生怕那些患者真把自己堵着。身为观主的她只能从最偏僻的角门进来。让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搁,话说出去都没人会同情她吧。 她面对这排山倒海的人场,还强撑着淡定了几天,然而底下的道人都在窃窃私语,观主如今要作何是好。是继续无视做那清高的观主,还是干脆做那坐诊的郎中。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些道人不甘寂寞地压起了赌注。秦英没有给他们发月俸,没有钱做赌的他们就起了别的法子做赌,比如谁赌输了就谁来做观内的各种扫洒杂务。 秦英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地下赌局摆了整整两天,才开起盘。 因为秦英终于对外宣称自己今后下午都在西华观的客堂坐诊。而且不收任何诊金。 道人有一大半都是早早看清了秦英的大方习性,都觉得观主若不揽上事端就不是观主,于是都压中了,白白省下两天的杂使差务。 坊间传闻西华观的观主秦英要坐诊,西市东市的茶馆宾客皆是哗然。有的说秦英是吃饱了没事干撑得慌,有的说秦英是妙手仁心准备悬壶济世。 秦英从旁处得知别人对自己的评判,只是付之一笑并不回应。 她从申正坐诊到酉正,限制诊脉二十人。西华观中香客来来往往的,后来就有三四成是来专找秦英瞧病的了。什么头疼脑热什么中风骨伤,秦英这些天都见了一个遍儿。 西华观出了一个义诊的观主,倒让某些善于谋财的不法之人看到了商机。 没过多久,西华观周围兴了好几条倒卖药材的巷子。 因为秦英诊脉以后一般是给患者开方子。 观内并不储存药草,得了方子的患者要去东西市抓药,总的来说很不方便。于是有人见状私自在坊内开了黑药铺子。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崇化坊接二连三地兴起了股邪风。 秦英得知崇化坊里生了这种事端,扣起了茶盏笑道,他们的贪心必然会害了自己。 不出秦英所料,巡城守卫听到坊间的风闻,很快在崇化坊彻底抄了一番。他们进入几条有问题的巷子,把所有门院全围起来,挨个搜查,接着取缔了非法卖药的铺子,那些掌柜还没坐收多少红利,就被搜地亏了老本儿。冒险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只能承担这样的后果。 长安城在雍州府治下,巡城守卫是归州府来管的。 前脚巡城守卫走了,后脚雍州府尹把秦英请到自己府上喝茶。 府尹忌惮着秦英的官身,也没有重言秦英义诊干扰了坊市秩序,只是婉转对她笑道:“坊市相隔,不能僭越。然你们道观乃是方外之地,不如我把黑铺的药材交给你,由道观来主持药材流通,得来的毛利我们三七来开。”说着他的语气故意留了余地。 秦英听到这充满了铜臭味的商谈,神色看起来有些不悦。 府尹原以为秦英要和自己谈毛利如何分,只听她沉着面孔道:“秦某连诊金都分文不取,更不会收不义之财。” 府尹尴尬了一瞬间,讪讪道:“在下忘记秦大人出身方外,是朝官中难得一见的清流。药材堆放在府内白瞎了也是一大祸事。还是全交给大人任凭处理吧。”他这是想借花献佛,来套秦英的近乎儿。 她看了府尹冒汗的鼻尖一眼,没有说话,只把一张肃脸拉地很长。 府尹用帕子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意,道:“以后在下不与秦大人提这种勾当了。”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应允了他。她既要拿那些黑铺的药材,也要在府尹面前做出清正廉洁高洁傲岸的样子。这是故意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坐车前去雍州府的秦英,回去时却带着一队守卫和好几车的药材。这让道人们都大吃一惊,有胆子大的问秦英是如何让府尹让出药材的。秦英挑眉道,这是官场仕途间的秘密。 让道人们帮着守卫,把这些药箱搬进后院的厢房屯起来,秦英走进客堂准备等会义诊。 这天下午她就让每个到来的患者,在道人的帮助下拿了三天的药。 晚上道人在私下抱怨,观主秦英丝毫没有人性。记得以前的观主不管他们,他们放任自流也就不修行了。现在的观主把他们的时间全占满了,一个人连轴转都忙不太过来,他们就算想修行也没辙。 秦英做的是不赚钱的事,财源却是滚滚而来。随着西华观声名煊赫,每天到观里祈福问疾的王公勋贵老母亲不计其数。她们信仰虔诚就体现在钱这一字上。每次一来,就往功德箱里投十几贯钱,都不带心疼的。 事实总是最无可辩驳的了。道人看观主这样受人信服爱戴,碎碎念也只能咽进肚子。 这时王太医署令,听闻过去的药藏局侍医,当今的西华观观主,秦英在坊间连着做了几番豪阔之事,便有意与她合作开办义坊。 义坊是坊间的道观寺庙与皇宫的太医署联手而为的,如今长安城中正缺义坊,太医署看中了秦英的心肠与能力,便把橄榄枝抛给了秦英。 秦英接到了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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