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铩羽而归(1/1)

“说是刁二奶奶刚吃了第一副药就血流不止，昏厥不醒，那附近的人都说、说几乎一尸两命！”小霞回去，将自己打探的事一股脑说给另两人听。

“他们都传，是吃了我家少爷开得药方才发作的，我不相信！”小霞愤怒得小脸涨通红，他被派去刁府打探详情，谁料却得知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乔其善这大夫庸医害人，治死了人家已成型的男胎。

潘彩儿眉头皱的死紧，“方三这番出手，有点过于狠厉罢？”按她所想，不过是找个医患去县里闹一闹，嚷得众人皆知，给乔其善一番没脸，最好后者能灰溜溜离开这里回到京城。

事情牵扯上人命，又这番大张旗鼓地扩散开，这是要动用舆论的压力，到时候若县令不给民众一个交代，恐难平众怒---单单将乔其善赶出清沛县，不需要做的这么夸张，潘彩儿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不单单是为了逼走乔其善，反而有点像赶尽杀绝的意味？

她有点看不懂方琳琅的意图了。有哪个女子会如此对待意中人呢？

“楚大哥，我想着，恐怕今夜还得麻烦你一趟。”潘彩儿本以为可以在周围打探个八九不离十，可结果如此出人意料，她并不相信乔其善会做出这种事来，就是失误也不可能。别看乔其善平时一副懒洋洋万事不理的样子，其实他行医之时格外认真，便是和张林方做对之时，也从不拿病人的健康当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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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楚未今等待子时将过，穿戴利索，便如一只黑色燕子般投入到夜色之中；福来客栈潘彩儿的房里，此时也早已漆黑一片。谁也不知，她穿戴整齐地躺在床边，随时等待归来的楚未今带来乔其善的消息。

楚未今黑色的身影穿梭在夜半时的清沛县里，姿势灵巧娴熟，好似做过千百遍般。

县衙的官廨在夜色里静静沉寂着，对于楚未今这般高手来说，便如入无人之境。

清沛县官衙不大，却也严格按照大重朝的官衙建设，分为中轴主线，和左右辅线。

主线路上按先后依次是大堂、二堂、三堂；左右设立县丞衙、主簿衙、典吏衙等；楚未今轻车熟路般，略过县衙大堂二堂，从照壁转出去，右侧便是县衙的“牢狱”范围。

迎头便是鼎鼎有名的“狱神庙”，此刻虽然四下里漆黑一片，然楚未今目力异于常人，随意一瞥之下，竟仿似看到那正中供奉的“皋陶像”旁侧，有一青色衣襟露出，楚未今意随心动，在对方射出暗器之前，腰部用力，拧身往一侧掠去，堪堪躲过那飞旋而至的黑色梭镖；那躲藏在狱神之后的人影亦闪身而出，楚未今瞧见对方面上蒙着黑巾，这打扮做夜行人倒也常见；令他诧异的是，此人面巾遮住的不仅是口鼻之处，而是整个面庞都戴着黑纱般，楚未今只隐约看出这是名壮硕有力之中年男子。

这一番念头转动之间，两人已交手数个回合。

此人似与楚未今一致，不欲惊动县衙内其他人，二人皆不举兵刃，赤手空拳对敌。

几番下来，楚未今暗暗吃惊，他此次潜入进来，却是托大了些。

他本以为这清沛县内，如此偏远的弹丸之地，未必还会有如他身手的第二位高手。怎奈今日初探县衙便遇到此强劲对手。

此人单单等在此处下手，显见为的是阻拦他入内去探监。

虽则对方蒙着面纱，一个人的名字却在楚未今心中叫了出来。

启棣！

想到此处，他便处处留意对方右眼，又招招朝着对方的面门而去，伺机揪下来者的面纱，露出他那缺了一目的面庞。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酣然，却一时激起了楚未今的战意，来清沛县时日渐久，他已很长时间未遇到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斗到兴起时，口中差点长啸而出。

好在他记起自己的来意，生生止住了胸中激荡的豪情。

那来者想必也低估了楚未今这强劲对手，右手数次默向自己腰间，想是忍不住要动兵器了。

楚未今觑准对方的一个空子，在他又一次犹豫地摸向腰间之时，右手格挡开对手出拳，顺便左脚连甩三次闪电踢向对方腰部，那人赶忙回救，楚未今便就左手探出，衣袖里飞快探出一道银线，蹿向那人面门。

男人急急后退躲避，却终是慢了一步，楚未今那银线金钩，灵动异常，好似带着生命般，逶迤而至，迅若疾风般刮开对方那黑色面纱。

楚未今一击得手，不由露出一丝得意。而其面上笃定之色，却在窥见对方面容时，一时僵愣。

那人双眼虽细且长，却完好如常人，哪里是当年闻名遐迩的独目犼启棣？！

“你是何人？”楚未今失声问道

那人诡异一笑，突然高声喝道，“快来人！有贼人劫狱！”

他这一声，运起了内力，虽只喊了一声，那声音却传播甚广甚远，且余音未绝，不待楚未今出手，便几个纵身，自狱神庙后飞速消失不见踪影。

这声喊叫，引来了巡夜衙役的注意，楚未今夜探清沛大牢，失手而归，却只能悻然离开，他心中懊恼不止，亦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彻夜等待自己消息的潘彩儿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