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改了主意(2/4)
略点一点头拿到一边,交给一个护卫,不多时拿了来,手中的信封已经恢复原状,连火漆位置都和原来一模一样。“递给军部。”墨然笑吟吟拍拍信使的脸,“想死的话,就告诉他们,信被改过。”
他微笑着一挥手,带着护卫离开巷子,蹄声响起,比先前更急骤地驰去,信使抖抖索索拿着信,望着夕阳光影下黑色的空荡荡巷口,直觉刚才仿若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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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尚书省门下兵部尚书求见太后于正阳殿。
兵部尚书手拿军报,在殿外屏息静气等候,正阳殿门窗紧闭,太监都肃立在外,面无表情,紧闭的门窗内,却似有低低的笑声传来,有时是男声,有时是女声。
兵部尚书望望犹自素白的门帷,以为自己幻听了。
过了足足大半个时辰,里头才传来一声“宣”。
兵部尚书眼观鼻鼻观心地进去,留心不被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滑跌,从他低垂的眼角,看见皇太后青金色绣团凤的袍角,旁边还有一双靴子,黑色,靴边一道杏黄螭纹。
兵部尚书头垂得更低。
原来国舅爷在这里。
皇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按照惯例,这便是心情不太好,这又有点出了惯例,往常国舅在这里时,太后都很开心的。
尚书将军报呈上去的时候,瞥了一眼太后和国舅。发现两人都很严肃,太后眼下还有淡淡的虚肿,似乎哭过?国舅英俊的脸上一片漠然,两根手指无意识地捋着自己修剪得极漂亮的两撇胡须。
想起刚才听见的两人的笑声,兵部尚书又以为自己幻听了。
“西周忽然绕过天历军和上府大营,围城北严?天历军以那兰山南线恐有大规模战事为由,不愿出兵。南境行省总督请旨,以上府兵截断西周后援,营救北严。”
周惠读到一半,眉毛已经竖起,冷冷将军报一掷。
“天历军和上府兵大营做什么去了?两大兵营三十万,竟然给西周越过他们,包围了北严?”
兵部尚书伏身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周惠声音越发冷厉。
“天历军这些年当真越发桀骜不训!”她目中闪着幽青的光,“驻兵二十万,便是那兰山有西周军出没,疑心会有大规模战事,不能出动主营,但北严被围何等大事,围城的西周军队据说人数又不是太多,为什么就不能拨一部分军力去援救?近在咫尺,重城被围,他们作为西北唯一可以在本境内自行调动的外军,居然能眼睁睁看着?”
“太后息怒。”国舅一直默默听着,眼神闪烁,此刻笑着打圆场道,“历家久驻西北,掌握一地军权,位高权重,唯因如此,历家才分外小心,这也是忠于朝廷,忠于太后的一番心意。”
周惠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国舅是指纪家手握军权,却不肯擅自专权,行事谨慎,这说明没有不臣之心,说起来,确实是件容易让帝王安心的好事儿。
她脸色缓了缓,国舅拈着喧须,悠悠地笑着,手不经意地搁在她身后的椅背上。
兵部尚书抬头看了国舅一眼——谁不知道你和历家穿一条裤子?他家每年和你往来的信书够装一茅坑。
当然这话是不敢说的,国舅是太后的表兄,也是先帝驾崩后,至今犹自在世的当朝不多的先朝重臣,别的不说,单就他能好好活到如今,那就是一个诡异的现象。先帝驾崩后,亲王接连又死了几个,他幽太后这根支柱,自认安然无恙,还很得太后信重,如今在朝中炙手可热,他家门槛每半个月都要换一次,生生被上门的人踩塌了的。他的权势,便是当朝两公都不敢得罪,哪里轮到他一个小小尚书说话。
“历家的态度,想必也影响了上府兵,历家全力对付那兰山西周军,上府兵就得固守大营为历家守左背,这是上府兵的首要职责,也难怪不肯出兵。南境的总督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上书兵部。不过北严为我西北向内陆门户之一,不可不救。”周惠沉思着,“距离北严被围,已经过去多久?”
“两日。”兵部尚书道,“北严城内传信及时,总督接到消息后立即以八百里快马加急日夜赶路。一刻也没有耽搁。”
“很好。”周惠欣慰地点点头,“同样以八百里加急赐兵符,由上府兵会同南境行省总督府出兵。”想了想又道,“传令天历军总帅纪无咎,如遇北严军情紧急,必须分兵去救。不得固守本营观望。”
“是。”
“如果墨然在这就好了。”周惠忽然幽幽地道,“他定然知道,西周进攻那兰山到底是真攻还是有诈,如果确定有诈,那哀家就可以直接下令天历军出兵了……”
她身后,国舅忽然冷冷哼了一声。
声音很低,兵部尚书并没听见,周惠却微微扬了扬眉,略转身,瞥了他一眼。
她的眸光,从眉毛底下飞出去,略带嗔怪,却掠出潋滟的弧度,淡淡风情。
国舅的表情还僵硬着,却僵硬着笑了笑。
兵部尚书心急如焚,急着去安排,没空去理会两人的眉毛官司,正要请辞,周惠却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北严府尹是章丘?说起来北严最近真是多事,先是溃坝,再遇敌袭,也难为章丘,虽然治下不力,屡屡出事,但善后却都做得好,等战事一了,你们兵部再上个嘉奖折子来。”又对国舅笑道,“你培养得好属下。”
国舅点头,得意地捋须微笑。
兵部尚书身子却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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