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长得君王带笑看(2/2)
二人彼此相望,都有些不能理解对方。蝶舞看了看她们,洒然一笑,替她二人解释道:“娘子自幼受汉学影响,自是不知鲜卑人的习俗。这就好比匈奴和突厥,可汗死了,妻子要续嫁儿子一样,所以并没什么奇怪的。”
未央不能接受,慌忙摇头,追问道:“那可贺敦皇后怎么样呢?”
蝶舞道:“说来文宣帝对咱们这位皇后可是非常的敬重,后=宫的嫔妃何其多,只唯独皇后未曾受过他半分的欺侮。”她别具深意的掠过未央的眼眸,不由得笑着道:“有皇后出马,文宣帝还能怎样呢?皇后说若是要她姐姐进宫,就把皇后的位置让给姐姐自己出家为尼,文宣帝听了后吓得赶紧把她的姐姐送出了宫,还诅咒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去李府了,更把玉玺给了当时的太上皇说如果皇后不回心转意,连皇帝都不要做了。”
未央愣了愣神,见她说的如此好笑,想不到暴虐的皇叔竟对妻子如此言听计从。“看来皇叔对皇后很是疼爱呀,可是,嗯,可贺敦皇后又是凭的什么呢?她很厉害吗?”
蝶舞摇摇头,刚要接话,一旁的青娥拍案笑道:“这个奴婢知道。”众人纷纷看向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个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未央一愣,旋即嗤笑她,看看宇文直,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陡然轻松了不少。青娥脸上一红,羞怯的起身去挑灯芯,惹得未央大乐,她笑了一会儿,记挂着蝶舞的话,转而问道:“可贺敦皇后后来怎样?”
蝶舞知她对李祖娥上了心,想了想,反问道:“后来公主不知道吗?”
未央闻言皱了皱眉头,“后来?嗯。后来皇叔驾崩,六皇叔做了皇帝,再后来就是父皇。”说到这里不禁顿住,似乎想起什么来,茫然道:“可贺敦皇后不是在父皇登基的时候才去的妙胜寺吗?那六皇叔做皇帝的时候,元皇后入主晋阳宫,为何可贺敦皇后没让地方给她?”
蝶舞便是在等着这问话,讲了那么多,要未央知道的只是这一段而已。她心里不免有些怅然,却又不能不说。
初秋的风凉爽舒适,然而时至深夜亦感微凉,蝶舞拿过金边丝绣的单被盖在未央腿上,一边问道:“奴婢如此大逆不道,娘子不怪罪?”
未央被问的诧然,旋即才明白她指的是妄议齐皇,一来出于好奇,二来如今身份不同,她已不再是齐国的公主,想到这里,便摇头笑道:“不怪,宫闱秘事,半真半假。”
蝶舞含笑又问道:“那如果是说太上皇呢?”
“父皇怎么?”未央有些诧异,但见蝶舞唇角向上扬起,却淡淡的无声无息,居然让人感到其中挂着的无情。她心中一个惊凛,隐隐知道可贺敦皇后之事与自己父皇脱不了干系,心中的好奇驱使着她摒弃一切追问道:“快说,后来怎么了?”
蝶舞眸光悠长,缓缓说道:“可贺敦皇后在孝昭帝一朝备受礼遇和敬重,可孝昭帝英年早逝,太上皇登基。”她顿了一顿,似乎在讲着一个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故事般,“太上皇残暴不仁,比之文宣帝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比他更无情无义。早在做王爷的时候,他便看上了可贺敦皇后,只是碍于文宣帝的颜面不能做什么,由此记恨在心。后来文宣帝驾崩,传位太子高殷,太上皇便联合了孝昭帝废黜了太子的皇位,再后来太上皇做了皇帝,就去了昭信宫……”
“等等,你说昭信宫?哪个昭信宫?”未央听得目瞪口呆,听到“昭信宫”的时候不禁心里打了个突兀,便出声打断她的话问道。
蝶舞抿了抿嘴,道:“晋阳城,昭信宫,便是可贺敦皇后曾经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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