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洞房花烛(二)(6/6)
也没有响过。如今是太平盛世,一没有连绵战事,二没有惊天大案,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来击叩阍的朝鼓?
百里长歌见叶痕低眉沉思,她将涌到嘴边的疑惑咽了回去,眼风瞄向神情剧变的梁帝。
“出去看看,是何人击鼓!”梁帝面色不豫。
朝鼓一响,必有大事。
换做任何人都不想大清早的听到不吉利的消息。薛章战战兢兢,领了一班小宦官匆匆出了龙章宫。
梁帝放开怀里的嘟嘟,方才眉目间的慈祥潮水般褪去,换上阴霾之色。
一炷香的时辰后,薛章返回来,跪地禀报:“回皇上,击鼓的是嘉和郡主,武定侯府二小姐百里若岚。”
百里长歌神色一动。
梁帝大怒,“放肆!把皇宫当成菜市场,把朝鼓当成玩具了?皇宫重地,岂是她一个妇人能随便撒野的地方?给朕轰出去,如有反抗,抓起来关入天牢候审!”
“皇上……”薛章抖索着身子,“郡主说她有天大的冤情要告御状。”
“她一个待嫁的女人能有什么冤情?”梁帝余怒未消,横眉竖目。
“是……关于广陵侯府小姐裴鸢的事。”薛章又道。
“嗯?”梁帝眯起眼睛,“既有冤,何故不去府衙,要来击朝鼓?”
“郡主说这件事只有皇上能做得了主。”薛章转述着百里若岚的话。
“景润怎么看这件事?”梁帝眼风扫向叶痕。
叶痕思索片刻,轻声道:“死了一个裴鸢,让广陵武定两侯府关系彻底崩裂,这二人皆是朝廷一品军侯,是大梁的顶梁柱,其家族兴衰影响着大梁兵力兴衰,郡主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这件事恐怕真的只有父皇做得了主。”
“晋王妃觉得呢?”梁帝又问。
百里长歌道:“臣媳一介女流,怎能参与朝中之事?”
梁帝眼尾掠出嘲讽,“朕听闻当年裴鸢的死与你脱离不了干系,怎么到了这一刻你反而要将自己摘干净?”
百里长歌莞尔,“方才父皇还说臣媳出生家教良好的军侯世家,我自然懂得出嫁从夫这个道理,我如今已经嫁晋王为妻,武定侯府的事我断然再插不上手,如果父皇非要臣媳拿个主意,那么臣媳自然是遵从夫君的看法。”
梁帝面色沉了沉。
百里长歌勾唇,“再有,父皇若非要认为裴鸢的死与臣媳有关,那您何不让那击鼓之人上金殿来对质,到时候孰是孰非岂不是一目了然?”
梁帝老脸黑铁一般沉,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光死死盯着百里长歌,良久,他收回视线,对薛章道:“把百里若岚宣去太极殿。”
“陛下!”薛章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提醒道:“朝鼓一响,必有大事,如果您要让郡主进宫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势必惊动百官,到时候只怕……”
“不好收场”四个字还没说出口,梁帝已经冷冷打断他,“那就连同百官一起传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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