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章 吃观音土的孩子 1(1/2)

前往黑庄户的时候，老宋取笑我钻进了“攒钱娶媳妇”的死胡同，看来前几年没少看黄片儿，要不然怎会“成熟”的这么早？

我反驳他，你都是50多岁的老人啦，给你个媳妇你都玩不转！我馋死你！

这厮被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儿去，白花花的胡子翘起来老高。

我又取笑他，胡子还能翘起来，下面就不行喽。

这一次老宋真的生气了，追着我骂了接近三个小时，直到我们抵达黑庄户才勉强住口。

走进黑庄户的时候，我立刻意识到，遇到穷主顾了，他们村连个像样的砖瓦房都没有！

显而易见，住在这个村里的人远远不如马先生有钱，我不可能分到比上一次更多的报酬，甚至连上一次的零头都拿不到。可是我不嫌少，只要是钱我就赚，只要给钱我就认真的干。我想说，问死师这份差事远比捡垃圾强太多了。无论如何，能够在赚钱之余还能干一些“救人”的活儿，总是好的。

如果你跟我说，不给钱你干不干？我当然不干！我是一个有追求的人，真不相信谁家连一毛钱都拿不出来！苍蝇也是肉嘛！或者说，一毛钱也是我将来娶媳妇的资本，不可或缺。

哼！我就是这么一个爱钱的人，你能把我咋地？

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在走进这户人家之前，我问老宋：“他们出多少钱？”

老宋还沉浸在我取笑他“玩不转媳妇”的郁闷情绪中，没好气道：“不给钱。”

我凶巴巴的说：“他们不给没事，你给我补上！总之没钱就是不行！”

老宋被我气得差点晕过去了，如果不是那户人家的主人刚好走出来，这厮肯定冲过来咬我一口。

来者是一个黑壮的汉子，看上去有三十几岁，老远就热情道：“宋道长来了！”这一次老宋的身份直接从“大仙”降格为了“道长”，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老宋浑不在意，笑呵呵道：“王贵是吧？让你久等了。”

王贵连声说：“您能来就是好的。”

请注意，这句话我用了艺术加工的形式，其实王贵的原话是：“你他妈的怎么才来！”

我心说，你小子给钱少也就罢了，语气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劣？可是王贵紧接着的一句话就让我彻底忽视了他的无礼，这个强壮的跟小牛犊一样的中年汉子几乎是带着哭腔说：“我家娃娃都快不行了！”

我和老宋顾不上太多寒暄，赶紧往他屋里跑，到了屋里之后，我那敏锐的本能感知毫无作用，看来此次业务不在我擅长的范围之内。我不禁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上一次是我侥幸遇到了一个有“道行”的黄鼠狼，无意中帮了我一把，否则，在马先生有意不让我们见到他夫人情况下，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如果等我们把整个jn城的黄鼠狼都找出来，小马早就挂了。

再者说，如果没有马夫人的有意配合，以我的水平也搞不定那两个泥偶。由此可见，我俩的真实水平其实很一般。

可是老宋偏偏揽下了这个活儿，我不知道是他高估了自己还是高估了我，总而言之，当我看到土炕上躺着的、脸色蜡黄又明显脱水的小男孩时，感觉事情万分棘手。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王贵跟我们描述的，我原封不动的把它写出来，经历者是王贵和他的儿子小富贵：

黑庄户是一个不足百户的小村，由于村庄坐落在山上的缘故，户与户之间相距较远。和小富贵家距离最近的农户姓白，白家和王家间隔一片荒山，大概有二里地的样子。

白家的孩子白亮亮和王家的孩子小富贵同岁，两个孩子一直结伴上下学。他们所在的学校叫做黑庄户小学，在这里读书的都是本村小孩，大大小小十几号人。

由于学校处在半山腰上，上下山很不方便，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有带午饭上学的习惯。山里的日子不是很富裕，孩子们的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半是窝窝头搭配炒蔬菜外带一壶凉开水。

相对于其它孩子而言，小富贵的伙食更差些。这是因为小富贵的妈妈前几年跟别人跑了，王贵又不会做饭，只能天天窝窝头加咸菜度日。

讲到这里的时候王贵不停的摸着眼泪，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只顾着赚钱养家了，没能很好的照顾小富贵。如果不是他天天在外面跑，小富贵也不至于搞到现在这种地步。

老宋费心费力的安慰了他半天，王贵才慢慢平静下来，紧接着，他说出了一件让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

上个月的24号，小富贵跟他说，肚子疼。

王贵起初以为小孩子凉水喝多了，没太当回事。

等小富贵连续三天闹肚子的时候，王贵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妙。他问儿子，“这几天你都吃什么了？”

小富贵说：“吃鱼和肉包子。”

这个答案把王贵吓了一跳，因为他根本没有给小富贵买过鱼和肉包子。等他追问小富贵在谁家吃的鱼和肉包子时，却听儿子说：“小白家。”小白就是白亮亮。

王贵又问：“吃了几次鱼，吃了几次肉包子呀？”

小富贵答：“天天吃！”

这就更不对了！即使小白家家境较好，也不至于好到天天吃鱼和肉包子的地步。王贵感觉事有蹊跷，赶紧带着小富贵去白家询问。等到了白家才知道，小富贵压根就没来过！

那他这几天都去了哪里？

王贵赶紧追问儿子。

小富贵说：“没有去过别处，就在白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