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伏击(1/2)
王哲是走私烟土的得力助手,而走私烟土又得到关东军高层鼎力支持!沈春丽如此坦白说出来渡边贤二当然紧张。
但他同时也暗自庆幸,可以借机表白自己推脱责任。因此沉默一会儿揣度沈春丽的心思,假装悔不当初地嘟囔道:
“我相信王哲与东亚饭店一案有牵连,但绝对不相信他是潜伏特工!那是个好吃好喝好玩的主儿,尤其认钱!
从哪方面看他都不是那块料,顶天被人利用而已。他怎么逃走的我不清楚,不过他有出入满洲国的特别通行证,别小瞧了那个家伙。
就像松井君控制不住朴部长一样,王哲在东北军时就与关东军上层有联系,有时候我也拿他没办法。
特高课的人其实也认可我的观点,但需要给佐佐木阁下一个交代,他们只好让王哲背黑锅啦。我本来担着天大干系,再争辩就有推脱责任的嫌疑,只好认啦。”
“哦?”沈春丽赶紧追问道:“阁下认为王哲是个什么样的人?佐佐木先生不会轻易认可特高课的想法,您详细说说,如果有机会我可以把阁下的观点上报。”
后面的话显然是诱惑!
渡边贤二心中大喜,忙不迭地道:
“王哲协助刺客有可能,他讲义气。但做事没有原则,只要有好处国家民族统统可以出卖,甚至包括他连老娘。这样的人哪个组织也不会要,所以他不可能是潜伏的敌人特工。”
反复声明王哲不可能是特工,就不会牵涉到反日,明显在减轻自己的罪过。否则自己身边长期潜伏一个敌人,追究起来还得了。沈春丽当然明白。她别有用心地感慨道:
“多事之秋啊,松井君的海拉尔之行险象环生,我们现在日子也不好过。沃勒尔在佐佐木阁下面前公开抱怨,好像十分忌惮部分日军军官,不知道渡边君是否也在此列?”
“观点之争,哪个国家都有,”渡边贤二居然坦率地回答,“至于我个人怎么说呐?沈小姐,我没有松井君的自命不凡,也没有佐佐木阁下的理想,血雨腥风没少经历,所以我强硬但不激进。”
渡边贤二顿了顿,又把话题拉回到王哲身上,颇不甘心地补充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王哲一直抱怨大日本帝国对不起他。当年由我介绍,他早早投靠关东军,本来以为可以混个高官,结果背个汉奸罪名才闹个便衣队长,心里一直憋着股火。也许这才是他参与刺杀的原因。”
没有大批汉奸的鼎力相助,像个畸形儿的满洲国不可能顺风顺水出生。沈春丽十分清楚,在酬劳汉奸和高丽二鬼子方面,早期掌握着整个东北和朝鲜半岛情报的佐佐木石根,曾经拥有相当大的发言权。
极端重视个人举止的佐佐木石根与匪气十足的王哲确属两类人,加上王哲与渡边贤二走得近,被赏穿小鞋穿很正常。
但王哲因此就敢怀恨在心?并且大肆报复?好像不太可能,佐佐木石根只要愿意,用两根手指就能捏死他。
沈春丽不太相信,还想接着问,前面的沃勒尔停了下来,拿手电照了照沈春丽的脸,竖起大拇指,语调夸张还多少带点嘲讽:
“沈小姐了不起啊,居然能够坚持到现在。可以休息啦,请你告诉渡边先生,把士兵分成三队,随我的人分别去这三处地方,喏,请看地图,别列佐夫斯基肯定在其中一处。
前面是军事禁区,由日本人出面更妥当。你们安排吧!来回大概需要三天。这里的凶险程度远远超过德国的黑森林,我走不动啦,就在这里等候。”
好像存心找别扭,或者为了显示白人的优越感,明知道渡边贤二懂汉语,沃勒尔偏偏说德语,末了指了指三个白俄保镖,抱膀子打量周围。沈春丽详细向渡边贤二转达了他的意思。
“另外,我要强调,这里距离俄国边境很近,除非有重大意外发生,派出去的三部步话机不可以轻易启动,防止苏联人发觉,引来猎杀队可不是好玩的,海拉尔的杯具不能重演。”
耸肩撇嘴的沃勒尔几乎像演讲一般,最后一句与其说是幽默还不如说是嘲笑。沈春丽赶紧跟渡边贤二商量,看不出破绽自然照办。
但渡边贤二却拒绝亲自带一队士兵,宣布自己得保证沈春丽安全!其实他不想吃苦,因此也不管沃勒尔如何咆哮,径直去安排士兵分组,委任了各个小队长。
一切交待完毕,又命令士兵搭起一座军用帐篷再出发。沈春丽与沃勒尔一见帐篷搭好立刻躲进去,渡边贤二尽职尽责,望着三支队伍消失,才悄悄地在帐篷里坐下。
三天三夜悄然而过!
鹅毛大雪开始肆虐,山林里充盈着沙沙的雪声。按照时间推断,派出去的三支小分队按理应该回来啦,可音信皆无。
冻得像冰棍似的渡边贤二却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出去眺望,一会儿回帐篷里通过沈春丽追问沃勒尔,一会儿又紧盯着步话机,可步话机和那个话机兵一样死气沉沉。
相反,沃勒尔却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样子,困了就睡,饿了就像狗熊一样啃带冰碴儿的干粮。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更别提启动步话机,他压根也不搭理周围的人。
沈春丽尽管焦急也不能表现出来!
半夜,蜷曲在帐篷一角的沈春丽,正倾听着远处断断续续的狼嚎,默默想心事。
沃勒尔像冬眠的狗熊一般酣睡,渡边贤二带着那个步话机兵出去巡查还没有回来,下哨的横野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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