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枚勒法夫瑞之戒(2/3)
p>他挥手示意侍从们后退,走到来人的面前躬身行礼,“莱伊少爷,不知您来这里有何贵干?”
莱伊缓缓勾起唇角,湛蓝色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寒光。
他放开了身侧女子的手,她神情淡漠的从奎克的身边走过,向着他身后的所有侍从们说道,“我是贝纳尔·凯洛。”
因奎克的到来而被压下的骚动再一次蔓延。
贝纳尔·凯洛,莱伊·德·勒法夫瑞的妻子。
但对于在场的侍从们来说,他们更加畏惧的是她的另外一个身份——伯利斯堡现任大总管卡萨·凯洛的独生女。
“反抗执法卫队,反抗勒法夫瑞之戒的命令……”她语气冷冷,双眸却有些空洞,“这就是我父亲教给你们的吗?”
奎克皱了皱眉,还待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叫。
“放开!”
推开了挡在门前的仆从,班克迪尼和康德拉率领着家族成员直直闯入西堡的会客厅,在看清厅中的形势后,气势汹汹的众人皆是一怔。
莱伊坐在大厅正中唯一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他的身后站着家族三大执法卫队的队长,下首的沙发上依次坐着深居简出的贝纳尔·凯洛,次席家族律师维隆卡·塞尔特,以及他唯一的儿子,奥斯顿。
穿着长睡衣的oiselle跌坐在地毯上,神情依旧恍惚。
她的身边只站着一个奎克。
莱伊和oiselle的手上,各戴着一枚勒法夫瑞之戒。
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他和她的指间逡巡。
似乎是察觉了众人的退缩,莱伊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露出一个和煦笑容。
“坐吧,都站着干什么?”他抬手示意。
班克迪尼和康德拉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依言落座。
“莱伊。”康德拉率先开口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莱伊道。
他扭头看着跌坐在地板上的她,“真是可怜。”他的笑容里带着怜悯,以众人都能听见的低沉音量说道,“谁会想得到呢?我哥哥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最终……却变成了疯子。”
屋内一片沉默。
他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人群里传来一阵吸气声。
他回过头,默默记下那些脸孔,又回眸盯着她空洞而毫无情绪的眼,笑了一笑,轻蔑的甩开了手。
她的脸因为他的力道,而侧向了另外一边。
“父亲临走前,将勒法夫瑞之戒交给了我。”他站直了身躯,神色淡然,“至于oiselle手上的戒指,自然,是假的。”
在场的诸人,神色变幻莫测。
班克迪尼却是立刻一声冷笑,“既然您说这戒指是老爷子交给您的,那么为什么不在老爷子一失踪的时候就拿出来?既然oiselle手上的戒指是假的,那么为什么老爷子从来没有出面否认过?”
莱伊淡淡的笑着,抬手指了指犹如背景一般站在场间的三位执法卫队的队长,“如果戒指是假的,那我又怎么能指挥得动他们?更何况,维隆卡也在这里,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疑惑,也不妨问问他。”
“据我所知,家族中有资格判定戒指真假的,只有家族首席律师。”站在人群中的克劳伦斯突然出声道,“你说维隆卡?他说的话,可做不得准。更何况谁知道杰尼斯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
莱伊皱了皱眉,须臾间又笑道,“你看,我一开始不拿出戒指,便是为了看一看,家族中还有多少你这样的人。”
克劳伦斯脸色一变。
康德拉也紧跟着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家族面临的灾难,大家不觉得来得有些太快吗?”莱伊笑着说道,“难道大家就没有怀疑过,家族里出了内奸吗?”
班克迪尼直勾勾的盯着莱伊的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些问题,重要吗?”
莱伊微笑着摩挲手中的戒指,抬头环顾众人,“难道,你们要选择跟着一个疯子?”
这个问题,很是诛心。
可有资格成为家族核心成员的人,领悟力总不至于太差。
就算oiselle手上的戒指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呢?家族三大执法卫队都已归属莱伊,次席家族律师也承认了他的地位,他们就算再反抗下去,又能得到什么?更不用说值此风雨飘摇之际,他们又如何能将家族的掌舵人之位,交到一个疯子手里。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的落在oiselle的身上。
她的脸诡异的侧向了一边,神色恍惚的仰着脑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墙壁。
似乎刚才被莱伊甩了那一下之后,便一直没有动过。
众人纷纷皱起眉头。
答案,呼之欲出。
唯独这几个月来一直侍奉在她身侧的奎克,从她空泛的神情里察觉了一丝执着,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神色微微一变。
西堡的会客厅里,挂着一幅画。
一幅黑色与墨绿色交织的油画,19世纪浪漫主义画家惠斯勒的名作《黑与金的夜曲——重新坠落的烟火》。
很多人都因为莱伊的那番话而开始动摇,却没有人率先开口,气氛转变成一种微妙的僵持,似乎随时会发生改变,又似乎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
“莱伊少爷。”一名仆从出现在会客厅的门口,“门口来了一位客人,想要见一见oiselle。”
“哦?”他挑了挑眉,“带进来。”
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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