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除夕的雪(三)(1/2)
于是这个窗外寒风凛冽,落雪簌簌的除夕夜。我裹着赵掌柜的被子,吃着喝着赵掌柜亲自端上来的酒菜。与赵掌柜推杯换盏,大战三百回合,最终结果他倒了,我还没倒。脑子反而是越喝越清醒,就是走路有点晃。
这符合我。在我的前世那个时空,白的我都能来一斤。何况这个时空里的酒都是低度的米酒,我感觉大概最高只有二三十度酒精含量。
等掌柜的壮烈了,自己倒在床上。我的衣服也全部烤干。我终于可以将被子还给掌柜的,给他盖好。自己穿好衣服穿好鞋袜,昏呼呼的下了二楼,摸着黑穿过一楼的大堂,推开对着院子的大门。
当院门被推开的刹那,不自觉的全身抖索了一下。只见一个清清静静,洁白无瑕的世界展现在我的面前。
雪还在飘飘洒洒的下着,因为一整夜零零星星的鞭炮声没断过,就算有更夫打更,也听不见。所以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
真心的觉得冷。赵掌柜的二楼上因为一直点着炭火,而且这小二楼是全木质结构,一点点炭火就能让屋子暖和起来。
脚踏进雪里,居然已经没过了膝盖——好吧,当然我承认我是小短腿。目测积雪大概已有三四十公分厚。这样的雪,让我觉得欣喜,因为少见。在我生长的城市里,雪虽然每年是下的,但是那仅仅只是象征性的飘一飘雪花,那就算是冬天下过雪了。
现在的我一点也不介意,刚刚烤干的丝履再一次被雪水浸湿,大步大步的踩在雪地里,积雪立刻会发出“咯吱吱”的声响。
俗话说,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哪怕是这踏雪之声。脚底发出“咯吱吱”的声响,脑子里想的却是家乡过年除夕踩芝麻秸秆,也会发出“咯吱吱”的声响。那预兆着,新的一年事业生活会节节高。
仰头看着飘着雪的夜空,尝尝的呼出一口气息,从口中呼出那白色的雾气像是一条长长的忧思,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这一年就算是这么有惊无险的过来了,而下一年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更加稀奇事来。是悲是喜也只有老天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得过且过。
话说,乱世也就应该是这一两年内的事。想到这,扭头看了院子中央那一口尚未完工的“井。”井边落着一大堆被白雪覆盖的土堆和一摞码放整齐的木材。这些木材都是给密室做顶梁用的。
现在不会有人注意这些,但是一旦建成,这密室便可发挥常人根本无法预料到的用处。不光能聚财,说不定还能保命。
我一人尽情的在纯白的世界里站了许久,本来是想趁着寒冷,去去酒劲。谁料到结果是越站头越晕。最后竟然连站都站不稳,当时的感觉就是整个眼前的世界都在不停的旋转。这时候才想起来,低度酒厉害就厉害在后劲上。我竟仗着自己酒量大,轻敌了。
虽然心里很清楚,但是脑子已经控制不住身体。自己知道自己在原地晃啊晃。就是迈不开步子。
我倒下的时候,其实人还是清醒的。自己心里还念叨着,贪杯害死人。等有人发现我的时候,说不定我已被冻成一根冰棍。
可惜了。我才想通年龄的问题,才想重新做人,结果就把人家小萝莉给冻死了。可惜。
我昏沉沉的趴在冰冷潮湿的冰雪里——感受着四肢慢慢的麻木,渐渐的失去知觉。
等死的滋味并不好受。眼睛睁不开,手脚没有知觉。耳边恍惚还能听见零星的鞭炮声,身体好像又坠进了来时的那个深渊。
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希冀,难不成老天这就要把我给召回去了?
正闭着眼高兴着呢,隐约感觉身边有一阵凉风掠过,伴着这凉风有一种极淡的香味飘进了我的鼻子。再然后,俺就真的啥也不知道了。心里唯一的念想,高高兴兴的等着再睁开眼的时候,可能我已经回到那阳光灿烂的的午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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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谁说的。梦想是美丽的,现实是残酷的。
我醒来是必然的,但是这个必然后的结果就是——我正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那小木屋深褐色的木头屋顶。每一块木板,每一块木板上的木纹。
零星的鞭炮声依旧在耳边响着,不掺杂任何杂质洁白的光透过窗户纸映进屋内。明显已是天明。
头疼欲裂,口渴难耐。所有人在醉深梦死后都会得到这相同的惩罚。
我艰难的坐了起来,发现昨夜穿着的夹袄衣裙已左一坨,右一坨的被扔在地板上。
裹在身上的被子也被我蹂躏的惨不忍睹。
没错了。这种情况,我在我前世的那个时空里也干过几次。
头一天晚上好像是醉的不省人事,但是第二天却能安然无恙的躺在家里的床上或地板上。对自己如何回来的,完全没记忆。
歪歪斜斜的坐在木榻上,低头看看自己穿着整整齐齐的白色的衬衣衬裤,又抬头看了看林乱的小木屋。长叹一声,姐果真悲催的栽在了低度酒上。可悲,可叹。轻敌了。
现在头疼倒不是主要,主要的是口渴。古代又没个暖水瓶。大冬天的,我也不会放个水壶在屋里。
酒楼的大灶是不封死的,每天晚上灶上会捂着一壶热水。正好够早上我和赵掌柜洗漱用。
这个时候想到那一壶水,那就是救星。
三把两把,起床。也不管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从衣柜里翻出厚厚的夹袄衣裙披风,棉袜子厚底棉鞋。把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出了门,也没心思欣赏什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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