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朝堂(下)(1/2)
洛阳的魏军和蜀军已经对峙数月之久。双方兵力相差无几,任何一方采取守势,另一方都难以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司马昭倒是没有什么可觉得焦急的,哪怕是野丢了也没见司马昭有什么过激的情绪。这么多年来魏国经历的太多了,司马昭经历的也是太多了,钟会的叛变之后,司马昭变得加敏感,也变得加深沉,就算常年跟随司马昭的裴秀和张华等人也很难再揣摩出司马昭的心思。
东南方向战事频频,唐彬这种事情实是添乱子。司马昭嘴里不说,可脾气明显要暴躁许多。私下里裴秀和张华皆认为留守许昌的司马炎这件事上做的实是欠考虑。全国各条战线都吃紧,这个时候宁少一事不多一事。司马昭把魏国三分之一的兵力交给了王基,这种信任钟会反叛后的魏国是弥足珍贵的。司马炎就算是不相信王基,也应该相信自己父亲的判断力。
司马昭与王基相识四五十年,还会看错么?这是司马炎不懂司马昭啊……
钟会叛变之后,司马昭竭心力去补救这个残局,日夜操劳之下竟是眇了一目,这是大家始料未及的。初不过是左眼附近长了一个大包,久治不愈的状况竟然危机了司马昭的视力,终使这个老者只剩下一只眼睛。
得到司马炎的报告之后,司马昭一夜未睡,裴秀和张华屋外等候了一晚,只听到阵阵叹息。相交四五十年如今搞出这种事情,司马昭不知道还好,或是过一段时间知道也好,偏偏是眼下各方吃紧的状况下得到这种消息,让司马昭很难静下心来考虑事情的真伪。
人的精力有限,何况司马昭这个垂暮老者?
国家政治势力,军事力量,后勤部署,生产规划事事都要司马昭过目,操心,对于一个老者来言这负担实是重了些。这若是和平年达或是三分鼎立的年代,司马昭足以应付一切突事件。但若是一个乱世,一个危机重重战事不断的时代,譬如眼下,这绝不是司马昭可以掌控的,至少难以像天下三分时候一般的掌控自如。
这固然有体力和精力的限制,同时也是智力不及的原因,私下里张华和裴秀嘴不说,可心不断的用司马昭比较司马懿,得出这个结论只不过是智者见智罢了。一个时代的英雄或是一个时期的英雄,所处的时代和环境都大不相同,没有办法做横向的比较。但是司马昭从三分天下到了双雄逐鹿的环境转变,其能力没有变化,可为什么会显得力不从心?这是环境变化,而人本身智力不足以应付环境的原因啊。
若是司马懿处于这个时代,能否有所不同?答案是未知。
只有曹操这种从乱世走出统一原的人物才有这般能力,司马氏从曹氏手摄取大权,培养心腹班底,可说到底,这是一个封闭的国家和集团,而非一个开放性的大时代。地位或许相同,高也许一样,但谁都知道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难。
而今,一切都看司马昭的,可司马昭真的可靠么?这不仅仅是裴秀和张华的考虑,是原世家们拭目以待的事情。司马昭早就显露出力不从心的态势,被构陷杀害的那些忠臣至少有一半人是司马昭有意为之。杀了那些人可以震慑其他人,杀了那些人可以让自己的权利稳定,能答道这两个目的,司马昭不惜有意的听从那些奸佞去做一些自己心早已认定的事情。是奸佞左右了司马昭,还是司马昭利用了这些小人?
分不清楚,也没有办法分清楚,这是利益的角逐,而非忠奸的对决。
事情到了洛阳已经不再是东南能否安定的问题,而是整个魏国能否安定的问题了。潘岳,王恺为代表的一帮大臣认为王基忠心耿耿,绝无问题,可傅袛知情不报有意隐瞒,身为世子身旁的智囊,却是这般的没用,显然这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选。心怀二意,志虑不忠,这是傅袛的罪名。
傅袛是玄学一流的重要人物之一,潘岳纠集了王恺等王学和经学一帮大臣不断的抨击,让朝玄学一派的大臣都难以心安,纷纷走出来支持傅袛无罪。可若傅袛无罪,这含糊其辞的书与那让人难以不信的谣言岂非把矛头都指向了王基?这就是潘岳聪明的地方,并不赶杀绝,只是挑选了一个容易下手的傅袛,漂白王基。这样玄学一派想推翻自己的定论,无形之便会把王基拉下水。
而王基,是绝对不可能背叛魏国的——因为司马昭相信!
攻击玄学代表人物傅袛的潘岳也是玄学主要人物之一,他这一起高调一下子就号召了不少玄学的人士和力量。这些人和力量加上王恺代表的经学和王学两派大臣,足以和郭奕,朱振代表的玄学派系分庭抗礼。两股力量从对王基和傅袛的猜忌引到了派系的冲突,个人恩怨,官场利害的倾轧,这本就超出了事件本身,但偏偏要用这不想干的事情做一个了解,要一个结果,其牵扯之广可想而知。
这多年来原屡屡震动,各方势力早已有了对司马氏的不满,司马昭有意撤换了不少功勋彪炳,能力超然的边将而换上自家的亲信取而代之,这并非是无的放矢。虽然弱化了防卫力量和国家的战斗力,但某种程上,这让司马氏的政权加稳固。魏国与司马氏的辉煌并不是一回事儿,司马昭看来魏国不能没有司马氏,保住家族的地位和统治力等于保住了魏国。
可天下人,天下士人,是否如此看呢?
尚书令和峤郭奕等人的延请之下,不得不出面平息这场争论。可王恺与潘岳是找到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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