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2)
琴起满院,意远声悠,这一刻天高云旷,风平浪静,纯如春风吹过之后的大地,莺歌燕舞,车马喧喧,处处欣荣,处处繁华。
这一刻,处处太平,花好月圆,美人袖舞,身姿翩翩,少年玉树临风,把酒欢歌,演绎尽世间欢乐,岁月静好。
面相沉稳的老者,抚杯听琴,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偶尔会抿一口酒,斜视奏琴的少年一眼,眼神亦是平淡无奇。
然而,那份悠扬的琴音维持不久后突的变音。
这一刻,仿佛一夜间天塌地陷,处处硝烟,峰火连天,少年跨马赴战场,美人泣泪迎门望;
这一刻,曾经车火马龙转眼成空,独留城廊寂寂,满目凄凄;那一端,却是战马萧萧饮西风,兵革冷冷指苍穹,战鼓咚咚动山河,嘶声哑哑惊天地;
琴音忽变时,万马奔腾,千军对阵,再一变音,笙旗呼啸,无数人在倾刻间骤然相撞,兵戈声声,血光乍现。
一阵急音陡起,无穷无尽的撕杀在瞬间静止,旗倒马仰,一片萧败;再转之,一切化尘埃,只余满地黄沙,冷月残阳。
一声缓音,曾经的美人年年倚门,逐渐色衰,美人已迟暮;那一番,曾经的少年两鬓斑白,英雄亦迟暮;
迟暮英雄蹒跚归来,却只见人去楼空,院倒墙塌,依迹去寻,只看黄土几堆,枯草萋萋。
萧萧风起,黄昏夕照,满目萧索。
琴音,回旋,声沉沉,调萧萧,声音意里只有荒凉,是繁华过后的寂冷,独守岁月的孤寂。
抚杯的素袍老者,不知何时已杯瞑目静坐。
无声无息间,老人面色突的一凝,身上竟溢出一丝苍凉的气息,那种苍凉融合于空气中,水榭亭内宛如撕杀过后的战场,萧索中还隐隐的透着丝丝惆怅。
惆怅,不是壮志未酬的惆怅,是英雄迟暮独对岁月的惆怅,那丝惆怅带着思念带着回忆,还藏着更深更浓的隐晦情丝。
几乎是在同一刻,垂目抚琴的水啸,感觉仿佛有道电流凭空袭来,触得心弦一抖,在倾刻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嘣咯”的声响。
下一刻,她感到全身的经脉在瞬间扩张,蓄存在丹田与经脉内的源力突的沸水般开始奔腾,自行依着修炼时运行的路线流转。
同时,灵气自行自毛孔钻入经脉,一分一分的给经脉增添新的力量。
突破了?!
这样也能跨越识天境的门槛?
突如期临的意外,令水啸不可置信般的睁爆了双眼。
抬眸一瞧,茶几后的老人面色凛然,再一感应,发现周围的空气流速比之前快了数倍,尤其是老人身边的空气流速更快,竟隐隐的好似形成了一个旋涡。
一刹时,水啸恍然明白过来,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浅笑。
这,究竟是谁在猜谁的心?谁在品谁的境?或许,她是俑始者,而老人则是助威者,而结果究竟是她助了他一臂之力,还是他借了她东风,或者两两互补?
她,不知道,但是,无可厚非的是,无论是哪一种,于她于他都有益无害。
凝望一眼,一低眸,再次静心抚琴。
书院寂寂,琴声回荡。
良久,飞速流转的空气变缓,水榭内又如寻常宁静。
“英雄迟暮矣!”老者睁眼,执起饮了半杯的酒,一口饮尽,缓缓的吐出一句。
语气低缓,微透怅然之意。
眉峰一跳,水啸心跳乍滞了滞,瞬即长指一划,十三弦一震,急骤的长声好似银瓶乍破,惊破虚空。
满院的沉寂突的消失,风微拂,阳光正暖。
“多谢!”收琴,水啸长身跪坐着行礼。
老者不语,斜目,眼里浮出微微的动容之色。
水啸起身,坐归茶几前,举杯相敬,与老人对饮。
浅啜中,依稀听得有脚步声自南区楼舍内走出,逐渐向水榭亭靠近,一老一少不由得微一顿手,转眼又皆好似不知般,继续。
“天字号,能不能寻到路,看你的造化。”酒尽,老者随手一抛,丢出一点蓝光。
水啸眼一亮,伸手,稳稳的抓住蓝光,摊开一看,正是一把呈六角雪花形的蓝色门匙,不禁无奈的苦笑。
那语气告诉她,前途道上必有阵法拦阻,她还得拿出过五关暂六将的勇气来,才可能走到目的。
革命尚未成功,她还需努力!
抓着匙,扬眸一笑,悠然起身:“吾自信终有一朝必成功,若不成功,成仁也可。”
声起,长身一掠,化为白光射向北区,小绿马紧跟其后。
“二十年为期。”在白光自眼前划过时,老者为自己倒一杯酒,不慌不慌的加上一句,又闭目养神。
如鸿影掠过,几个忽闪间便弹出水榭亭的水啸,翩然旋身立在湖边,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微笑,举致高昂的看着自一条长廊走水榭亭的青年。
湖边还停数人,正举止凝望,当撞上她的笑容时,一个个猛的呆了呆,竟过了数息才回神,忙忙的收回遥远的视线,转而盯着走进湖上长廊人的背影看。
水啸悠然笑立。
湖边约有十余人,有数人她认识,灵芝公主龙惊云河可琛都在内,连水涛也混迹在中,还有二个很扎眼的戴着面具的男青年。
步她后尘入廊的人,她也认识,正是那位跟灵芝公主一起对战河可琛的青年,也因为她认识才有举趣看戏、
踏上长廊的易铭,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轻盈小心,他身着云锦轻袍,外套着的薄纱长拖于地,逶延出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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