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悟独播剧场:它生莫作有情痴,天地无处着相思(下)(1/2)
梦里的白将军从未有过的温润面孔,可倏然一瞬间,她就变了,变得浑身是血,满脸鲜血的看他,“来。乖,张嘴,把……”
“吃了,韩悟……韩悟……”
她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时,韩悟很想看清楚她,这是她吗?她怎么会如此狼狈?还有……她怎么受伤了?
“霂霂,你……”余余记技。
他开口,下一秒嘴巴里却被塞了什么东西进来,那味道怪怪的,可他下意识的咽下去。而咽下去那一瞬间,忽然浑身剧烈一痛,他又陷入了昏迷。
昏迷中,他嘴巴里还有那种味道,而他面前又出现了……白衣翩翩的她。
“韩悟,再吃一口。”
梦里,她递过来什么东西。几乎是没犹豫的张开嘴,哪怕毒药,他也愿服下。
可惜不是。
那不是毒药,而是让他苏醒的药。
分明方才还在从未见过的美梦里,有阳光、有一起种下的古树、还有怀里的她,他们正在那棵苍老的古树下,拥抱缠绵吻着,他恨不得永远沦陷在梦中时,忽然就意识清明。
睁开眼的瞬间感觉到怀中人的气息,微微一怔,已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看见眼前的她。
不是战袍也不是长袍,满脸鲜血的她在他身下,错愕看他,然后,有些狰狞血腥却不自知的对他笑--
“大圣,咱们再把这口太岁吃了,好不好?”
她哄孩子一样的口吻,让他瞬间皱眉。
然后他猛然闭上眼。忽然觉得……有些可怕。
那梦里说话的不是她,而是……这个白痴。
耳旁再度传来密密麻麻的鞭子声时,他门哼着又倒在她身上,而她忽然就不顾血腥的吻上来,舌尖灵巧的把太岁肉递到他的口中,而鞭子、鞭子!!!再度被抽打的失去意识时,滔天的记忆又潮涌而来--
有她当年用蛇骨和蛇尾做成的蛇形鞭,那一度是他最衬手的武器。
可也是鞭子……那白族禁咒让他这些年受了多少的磨难!
滔天的恨意在梦中爆发时,又出现她冰冷的脸,听到梦里她冰冷的讥讽:
“愚昧的蠢男人,这些年本将军不过是演戏给你,我怎么会爱上灭族仇人?蠢男人,你记住,我恨你。恨不得你死!!可死对你而言,太轻松、我会要你永世不得超生,永远沉在地狱火海!”
“不……不是这样的……霂霂……”
梦里,他挣扎,可太岁的药效又来,他又听到梦外的软软温柔耳语--
那白痴说:“我在呢,大圣,都过去了,我在你身边,在这里……”
“在这里呢……你又该吃太岁了,来……咳咳!”
她声音有些哑,说的时候,他嘴边一冷,然后他缓缓睁开眼,而鞭子落下的速度已经慢了许多,也是这时,他终于意识到……
真是两个人。
一个是梦里永不信任、永远追逐不到的她;
一个是梦外等待他、爱他、要带他出地狱的白痴。
这白痴,总也赶不上他的好时候,每次都会撞在他的枪口,让他百般折磨,可她却越挫越勇似得,永远都散发着阳光般的微笑,朝他跑,露出白瓷牙--
“大圣!”
“大圣你真好看!”
“大圣,你真厉害。”
“……”
脑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甜甜的话语给填满了,可他还需要时间来接受,接受……她们是两个人。
毕竟那样的恨他难以忘怀。
他还恨透了她!
因为当年他并没有错、所以,每每她询问真相,他只有一句--
你不配知道!
你已经认定我是凶手,你有什么资格知道?
没错,我就是凶手,你这一辈子的凶手,而真相……你永远不配知道!
那一日,他再入梦中,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他和白痴的生活。
那白痴一会儿讲笑话,一会儿唱歌,唱的特别难听,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人在山坡上躺着,看着蓝天白云杜鹃花和她,忽然就很开心……
此日之后,梦里的前世开始变得不清晰。
那种不清晰很像他那段失忆的日子。
当年他被九阳坛吸取命魂后,那段日子因为没有足够的命魂记忆,记忆是断断续续的不清晰的,可他隐隐约约记得,他们接吻,深吻。
真羡慕那时候,他在梦里想着,真希望自己再失忆一次,可是……他又不敢。
那日天台时,忽然冒出来的俏寡妇让他看到她眼底的怯弱。
那个时候,他告诉她,前后世都是只有她一个白将军。的确是一个,一个灵魂,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只不可否认,他最爱……应该是她。
在漫长相处的时光里,他本想愤怒拉她一起入地狱,可那白痴,却在潜移默化中,被她带往光明……
他深陷险境无人可依时,是她冲锋陷阵,舍命救他;
他体无完肤痛苦挣扎时,是她深情相拥,不离不弃;
他每每濒死梦里呼唤时,是她温润安慰,细声软语……
不可置否,一次次的生死相依和控制不住的深吻,逐渐敲碎了两个人心上的牢笼。
她不那么怕他,像是太阳一样散发着温暖的光,她深入了他地狱般的心,强行拉着他往外走,阳光洒进来的瞬间,微笑的瞬间,身处黑暗的他变成了反复挣扎在黑暗光明边缘的他。
而最终,在她一次次鼓动下,他终于决定--
从地狱中走出来。
一小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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